我比誰都明白,金雅是不可能喜歡上我的。
因為我足夠清楚這一點,所以那句心理暗示從來就不是“金雅喜歡蔡宇”。
——蔡宇
“紫色的吊墜——”沈淮雲離開小胡子男人的帳篷,就若有所思地說:“你覺得蔡宇會把它放在哪裏?”
“既然是重要的東西,那被蔡宇掛在脖子上也說不定。”楚蔑瞥了眼沈淮雲:“你看到過蔡宇脖子上有細繩嗎?”
沈淮雲攤了攤手:“他衣服領口小,我總不可能衝上去扒他衣領看吧?”
誰道楚蔑一臉懷疑:“是你的話怎麼不可能?”
沈淮雲:“……”
仔細想想他也的確能做這種事。
沈淮雲開玩笑提議道:“要不找個機會把他捆了,搜一遍身總能摸出那個吊墜吧?”
楚蔑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:“可以考慮。”
沈淮雲:“……我開玩笑的。”
楚蔑視線突然落在售賣“武器”的帳篷上的隊伍:“來買武器的大多都是玩家吧?”
沈淮雲了然:“你想現在就告訴他們禮帽男的事?”
“隻有這個機會了不是嗎?”楚蔑沉思道:“夢中禮帽男是夜晚將基本不能從夢中醒過來的玩家和客人們吞噬的。馬上就是第三夜了,我們的時間經不起拖延的。”
沈淮雲:“但今晚估計又要陷入夢裏了。第一次是記憶,第二次是恐懼,第三次……多半就是渴望了。”
“那你的渴望是什麼?”
沈淮雲一愣,隨即用玩笑掩飾情緒:“反正渴望看到的都是假的,這點我還是清楚的。”
因為現實過於殘酷,所以渴望的東西總是美好而虛幻的。
楚蔑定定地看了他一眼,沒問他渴望的是什麼,而是轉移話題:“能來這個副本的玩家都是老玩家,你不用把所有人通知到位,把比較有人脈和可信度的老玩家喊來就好。”
不過楚蔑不是玩家,還不適合跟著沈淮雲一起去勸服其他玩家。
沈淮雲將四周環顧了一下,示意楚蔑站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,輕聲道:“你在這裏等我,我去去就回。”
楚蔑頷首,默不作聲地站在了角落裏。
他的視線落在沈淮雲匆匆的背影,突然想起之前的所懼夢。其實那並沒有讓他從會失去沈淮雲的恐慌中解脫出來,隻是讓他明白那種情況下,他有多麼驚慌失措,絕望茫然。
嗬,這算是蜃鏡對他的警告嗎?
有了軟肋的他,會變得害怕死亡,不敢去做冒險的行為。
不過他也很感激這個所懼夢。
因為夢裏的一次次死亡和失去讓他明白如何盡快冷卻情緒,讓自己暫時忘卻絕望去做出更理智的決定。
他和沈淮雲的目的都是搞垮蜃鏡。
而這個目的,也絕不會因為他或者沈淮雲其中一人的死放棄,隻會讓他們帶著仇恨更加堅定下去。
因為沈淮雲和他除了彼此,還有其他掛在心上的東西。
沈淮雲有關秦月和沈遲雨,而楚蔑自己,有勢必要弄清的過去,以及他作為玩家時期可能背負的人情債。
楚蔑視線突然落在了手上的細繩和戒指,又重新看向沈淮雲,心道:“迄今為止,沈淮雲給了我很多東西,但我還沒有給他任何東西。”
甚至隱瞞了他過去曾與沈遲雨認識的事。
“等無渡副本結束了……”楚蔑喃喃道:“我會告訴他一切的。”
“錚——”
楚蔑似乎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。
他原本平和安靜的表情變得警惕冷靜,眉頭緊蹙著迅速掃過周圍來來回回走動的人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