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將屬於玩家楚蔑的記憶送給你,渴求你能接受這個殘缺不全的我。
——楚蔑
禮帽男雖然不理解楚蔑為什麼會要籠子裏的那個男人,但這並不妨礙他很高興能趕緊結束拍賣會——這一次的玩家不免太凶殘了些。
“那客人想要這個人怎麼死?”
楚蔑:“這與你無關。”
禮帽男一噎,隻能有氣無力地道:”好的,現在最後一個拍賣物已經拍賣給這位先生。”
“拍賣會結束。”
沈淮雲看著幾個侍應生將籠子通過小推車推到他的麵前,遲疑了一下,指著籠子裏的男人道:“把他送到我們房間。”
他側過頭,看著眼神恍惚的楚蔑,歎了口氣,攬著他的肩把他往外麵帶:“好了咩咩,我們先回去吧。”
楚蔑看著籠子裏那個男人古怪而釋然的笑容,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。
這邊的禮帽男在拍賣會結束後,還是沒能擺脫被玩家團團圍住的困局,哭喪著臉道:“各位客人還想做什麼?”
雷晏手裏端著一杯清水,在禮帽男麵前晃了晃:“你看拍賣會都結束了,什麼時候可以讓我們離開這裏?”
“這不是我能決定的。”禮帽男歎了口氣:“離開這裏的通道一般都是在第三天傍晚開放的,除非有緊急情況,否則不會提前開放的。”
“哦?”沈淮雲本來還打算離開,聽了禮帽男這話,突然起了別的心思,笑眯眯地對著楚蔑道:“咩咩,你先回去,在房間等我回來。”
楚蔑深深地看了沈淮雲一眼,點了點頭。
沈淮雲撒開攬著楚蔑的手,直接朝著雷晏所在的方向走去。雷晏是最靠近人群裏麵的,所以沈淮雲需要穿過其他人才能走到雷晏身邊,剛好看到了站在人群最外圍的蔡宇和金雅。
蔡宇注意到沈淮雲的視線,站在金雅的麵前擋了擋。
金雅有些疑惑地探了探頭,胸前似乎有什麼紫色的光芒一閃而過。
沈淮雲下意識眯起眼睛想看清楚。
“沈淮雲!”
蔡宇神色警惕地冷喝一聲,打斷了他的動作。
沈淮雲嗤笑一聲,隻能移開視線,撥開其他人走到了雷晏身邊。
他不知道的是,蔡宇在他走後悄悄鬆了口氣。
…………
侍應生們送完那個籠子就離開了房間,隻留下楚蔑和籠子裏的男人兩兩對視。
楚蔑坐在椅子上,而那個男人懶懶地靠在籠子的鐵欄上——其實如果仔細看,才會發現這個男人已經虛弱地無法支撐起身體,隻能無力地靠在那裏。
“這位客人,你似乎不是玩家,怎麼和玩家待在一起?”
楚蔑看著他不回答。
男人聲音嘶啞虛弱地厲害,嘴上倒還是不客氣:“不過還真是謝謝你啊,替我選了個死法,雖然不一定是我喜歡的死法。”
楚蔑手上有剛剛侍應生留下來的鑰匙,所以他很輕鬆便打開了籠子的鎖,打開籠子後端了一杯水遞給了男人。
男人看著杯子裏的水,下意識舔了舔嘴唇,卻沒有接。
“水裏沒放東西。”
男人笑了笑,沒說話。
果然,他已經虛弱到動不了了。
楚蔑短暫地打量了他片刻,將杯子遞到了男人嘴巴,讓他能更加方便地喝水。
男人看了他一眼,立刻貪婪地喝光了杯子裏的水。
“咳咳……”
他喝得有些急,所以難免被嗆到了,咳嗽了幾聲道:“再給點水。”
楚蔑又幹脆給他灌了兩杯水。
“呼——”
男人頭靠著鐵欄,心滿意足地感歎了句:“總算舒坦了。”
說完這句,他懶洋洋地問:“你要問什麼?”
“你聽過楚蔑這個名字嗎?”
“嗯?”男人想了想:“沒聽過。”
楚蔑蹲在他麵前,拋出了第二個問題:“我們見過嗎?”
男人詫異地抬起了眉毛,端詳著楚蔑的臉,有些好笑地回答道:“我們見沒見過你不知道嗎?”
這話一出,男人的脖子上被抵上了匕首,他有些警惕而無奈地抬眼看著楚蔑:“這位客人,你可太暴躁了。”
“回答我。”
“好吧,我沒見過你。”男人頓了頓:“不過你給我的感覺,和我之前遇到的一位客人很像。”
楚蔑敏銳地抓住了關鍵詞:“什麼客人?”
“你之前有聽見吧,我因為進行了違規交易,所以失去了主持人的位置,變成了這樣。”
“什麼違規交易?”
男人看了眼楚蔑:“要我說也可以,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事。”
楚蔑:“什麼事?”
“怎麼死,我要自己選擇。”
楚蔑原以為他會提什麼不可理喻的要求,沒想到他會這樣說:“我沒說一定要你死。”
男人:“哦,那我自己找死可以嗎?”
楚蔑:“……”
“你放過我,蜃鏡可不會放過我。”男人撇撇嘴:“你殺了我的話,我就可以徹底死了。要是讓蜃鏡插手的話,我就會一遍遍地死。”
楚蔑露出些許同情的神色:“那你們無渡的打工人真慘。”
男人:“……”
“言歸正傳。”男人不太想閑聊了:“我之前的交易是記憶。”
楚蔑眼神一動:“記憶?”
“嗯。”男人看他這種反應,不客氣地打擊道:“那個記憶隻有經過擁有者的同意,外人才能看見,現在那份記憶的擁有者不知道去哪裏了。而且不是你的記憶的話,你根本看不了的好嗎?”
楚蔑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。
男人:“那個記憶是對方寄存在我這裏的。”
“寄存?”楚蔑皺眉:“不是賣到你哪兒的?”
“寄存和賣可不一樣。”男人咧嘴笑道:“寄存在我這兒可是還要給我寄存費的,不然我可不同意保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