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蔑:“除了燒船再給你們一個建議。”
“什麼?”沈淮雲打量著楚蔑,覺得他似乎哪裏不太一樣了。
“把那些怪物客人們直接扔下海。”楚蔑望著波濤洶湧的海:“它們既然吃了那麼多人魚肉,那自然也用它們填飽人魚的肚子。”
“人魚們,會替我們解決掉怪物們的。”
沈淮雲聽了這話,神色突然擔憂起來,皺著眉道:“咩咩,你怎麼了?是遇到了什麼不高興的事了嗎?”
不高興的事?
楚蔑將這個幾個字在心中反複默念幾遍,哪裏隻是不高興這種程度——他所有的意誌都在努力壓製心中那些太過強烈的情緒,以至於他已經沒有精神再維持臉上的表情了。
他隻能這樣說:“沒什麼。”
沈淮雲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,在注意到楚蔑始終避開他的視線時,這種擔憂和焦慮達到了頂峰:“咩咩,到底發生了什麼?我們是愛人,有什麼難處你跟我說。”
“沈淮雲。”楚蔑用力閉上了眼睛:“等會兒出口開放了你先離開吧,我還有事要做。”
“有什麼事不能一起?我可以幫你——”
”不用了。”楚蔑不為所動,動作甚至有些粗魯地把那顆珠子塞給了沈淮雲。
沈淮雲看著不知何時沾了血的珠子,又看了看楚蔑似乎在流血的手心,讓自己保持冷靜,輕輕地問:“這是什麼?”
楚蔑並不去看沈淮雲甚至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:“等離開這裏你再看吧。”
遠處的雷晏喊道:“沈淮雲,大家都準備好了,可以開始點火了!”
“別等我。”楚蔑看了一眼雷晏的方向:“這是最後一遍。我有其他事要做,你跟其他玩家一起離開吧!”
沈淮雲眼睛暗得發沉。
楚蔑總是這樣。
自顧自地做著決定,分明是戀人,卻從來不肯將內心的柔軟和疼痛暴露半分。若有要追問的意思,就會故意拒人千裏之外,完全不給你反駁的機會。
幾個副本一直是如此,他那時還都默默忍下了楚蔑的逃避和隱瞞,甚至還給他台階下。
但是已經這麼多次了,他也不是次次都能忍得住。
沈淮雲抿著唇,握緊了手中的珠子,心中生氣的同時又很心疼他,隻能壓著情緒道:“我知道了,我們下個副本見。”
沈淮雲覺得自己需要暫時冷靜一下,不然他怕自己會對楚蔑發火,質問楚蔑為什麼總是把他排斥在外。
楚蔑:“等等。”
沈淮雲眼神一亮,心道:“這是打算說了,那我就沒什麼好生氣的了……”
“接著。”楚蔑把手腕上的手鏈摘下來遞給了沈淮雲:“免得把它落在這個身體上。”
沈淮雲:“……”
說完,楚蔑完全無視沈淮雲難看的表情,直接離開。
沈淮雲站在原地,攥著手鏈氣得渾身發抖。
他盯著楚蔑離開的背影,覺得自己快要氣成河豚了,聽見雷晏大聲道:“喂,你怎麼還不點火啊?好慢啊!”
沈淮雲立刻吼了回去:“催催催!催什麼催,急著投胎啊!”
雷晏:“……”
得,小情侶吵架我撞人家槍口上了。
…………
交易大廳是最先點火的地方。
楚蔑到交易大廳時發現禮帽男已經死了,隻剩下那個沾滿水的禮帽。
他彎下腰撿起禮帽,迅速離開了交易大廳,幾乎是一出來就感覺到背後有強烈的光線。
楚蔑回過頭,剛好看到光柱拔地而起的瞬間。
蜃鏡出口被迫打開了。
這一次的提示音似乎有些氣急敗壞:【請玩家們迅速離開無渡副本!】
楚蔑直到此刻才露出一抹嘲諷的笑,拋下一句“活該”,就直接帶著禮帽去往那個男人所在的房間。
幾分鍾後,男人望著手中潮濕不堪的禮帽,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:“這帽子經曆了什麼?”
楚蔑臉上沒什麼變化,隻是說:“禮帽男已死,我已經完成了承諾,就先走了。”
“哦哦。”男人沉浸在奪回主持人身份的快樂中,直到楚蔑離開才反應過來,疑惑地喃喃道:“不是,玩家變成的NPC還能去別的副本?”
可是能回答他這個問題的人已經離開了。
男人隻好嫌棄地撣撣帽子,然後把它戴回了頭上。
【現重新任命你為無渡主持人。】
男人聽見提示音,嗤笑了一下,內心暗罵一句“去你丫的”,就走出了房門。
然後看到外麵到處是火。
那燃燒的不是火,是一個巨大的爛攤子。
男人:“……”
媽的,虧我那麼感動!
…………
楚蔑到蜃鏡出口時,看到了熟悉的身影。
是沈淮雲。
沈淮雲沒聽他的話,一個人在光柱那裏等著他。
沈淮雲單手插兜,把玩著小珠子不知在想什麼,遊離的視線在看到楚蔑時,猛地安定下來。
他下意識把手從口袋裏掏出,似乎是想打招呼,但像是想到了什麼,不開心地放下了手,直接進了光柱內。
這舉動像是在說:“雖然你讓我別管你,但我就是放心不下你。”
“我有點生氣了,之後記得好好跟我解釋一下啊。”
楚蔑望著沈淮雲消失的身影,緩緩露出了一抹笑容,但眼淚卻像開了閥門的水怎麼也止不住。
他的指尖有些顫抖,身體僵硬地最後走進了光柱中,在光柱中他聽見自己輕輕喃喃道:
“沈淮雲,我很抱歉。”
“沒能保護好遲雨,更害得你也進了這裏。”
。您提供大神啟下君的這位玩家請停止對NPC的撩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