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,的確是這個道理,可靳梓汐似乎不明白夫妻是什麼,不明白他們之前的雙修是什麼,就好似他們依舊是在做戲,他們隻是一對假夫妻,所以,她才會產生如此的疑慮……
到底,她還是可以隨時抽身而走的。
江離雲無奈一笑,整理了一番身上的青衫長袍,便去了前廳。這時江齊天和江翡琳已經準備好,而易容後的靳梓汐就站在江翡琳身後,似乎江翡琳是知道她的身份的,還嬉笑著與靳梓汐對視了一眼。
強壓著心頭的不安,四人乘著馬車到了皇宮外,又步行進去。
江翡琳第一次來皇宮,一雙靈動黑眸四處打量,不像靳梓汐和江離雲,時常夜探南湘皇宮,對這裏的一草一木早已了如指掌。
皇帝如今仍在縱情聲色,聽聞還效仿殷紂建立酒池肉林,整天待在酒池中不肯外出,那時靳梓汐便知道,見他們的一定是那位貴妃二姐了。
果然不出所料,玉貴妃江琦玉竟然在養心殿代替皇帝接見了他們,那個時候靳梓汐不禁詫異,這個女人把持朝政竟然已經到了如此地步,怎麼她之前沒有聽說過?
看到這一幕,江離雲和江齊天似乎也很詫異,也許玉貴妃掌握朝政僅僅隻是這幾天的時間,也許她之前沒有空接見他們,並不是為了想什麼對策,而是為了徹底控製皇帝!
想到此處,靳梓汐不由抬眸好奇的看了看這位厲害女人。
可惜,她還未來得及看清玉貴妃的長相,便聽她清冷的聲音緩緩傳來:“琳兒,你先隨宮女,去本宮宮中,本宮有要事同兩位弟弟相商。”
聽了這話,就算江翡琳和靳梓汐不想走,也不得不走。
一路上靳梓汐都在惴惴不安,也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,總有一種不祥的感覺彌漫於心頭。
到了玉貴妃的玉坤宮,靳梓汐心想旁事,一直盯著地板發呆,江翡琳小聲叫了她好幾次,她才回過神來。
“怎麼了?”
靳梓汐搖搖頭,沒說什麼,過了一會兒便有宮女來,端來茶水和茶點,恭敬的對江翡琳說道:“姑娘先用著點心,娘娘恐怕也有一會兒才會回來,不過皇上已經擬下了封姑娘為相宜公主的聖旨,倒是要同姑娘道一句恭喜,恐怕待會兒宣旨的公公便回來,奴婢們也得改口了。這會兒內務府正在整理姑娘和親出嫁前所住的宮殿,估摸著用不著多久便好了。”
江翡琳無精打采的點著頭,靳梓汐心不在焉,她也有些緊張。
本以為四嫂同她一同入宮,是給她壯膽的,哪裏知道四嫂現在這副模樣,倒讓她有些手足無措。
這一等便是整整一個時辰,玉貴妃方才姍姍來遲,笑眯眯的握住江翡琳的手,也不讓她施禮,倒是靳梓汐在一旁十分受禮恭敬的待著,不過玉貴妃似乎沒有注意到她,發髻上冰冷的金色珠翠熠熠生輝,在陽光下十分耀眼,這時靳梓汐終於看清她的樣貌,發現這玉貴妃無論模樣還是表情都與侯夫人有七八分相似,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!
這時,隻聽玉貴妃笑著說:“你兩個哥哥已經回去了,日後你便留在這宮中,由宮女們伺候著就成,出嫁左右不過是十天之後的事,到底是倉促了些,不過你大可放心,你是我親妹妹,本宮斷不會虧待了你,出嫁的所有儀仗和嫁妝都按照公主的身份安排的,還望妹妹想在君國找到一個好歸宿。”
江翡琳聽了這話,隻是怯怯點頭,想要偏頭去看靳梓汐的表情,可這會兒被玉貴妃緊緊盯著,她也不敢隨意亂動,隻能點頭道謝。
許是覺得同她說話無趣,玉貴妃便緩緩摸著肚子,笑得意味深長:“不過,妹妹還需知道,我們到底是一家人,本宮的榮耀,便是你的榮耀,也是整個侯府的榮耀。你的榮耀,也是侯府的榮耀,更是本宮的榮耀……從此以後,我們便榮辱一體,明白了嗎?”
“明……明白……”
靳梓汐早就知道玉貴妃會說這話,竟然想利用江翡琳同君國聯姻,來壯大她的勢力,她玉貴妃也不想想,君國的人都是傻子嗎,即便江翡琳嫁過去和親,日後便是君國的人了,與她玉貴妃早已有沒有半點關係。
她這麼說,不會覺得自己的如意算盤打得太好,也太不實際了嗎?
沒過多久,內務府的人便來宣旨,靳梓汐陪著江翡琳跪地接旨,折騰了小半天才被宮女護送至出嫁前暫時居住的百香園。
後來,江翡琳便說要休息,趁機讓宮女太監們都打發在了門外,隻是拉了靳梓汐一人入內。
關上房門後,江翡琳便緊緊握住靳梓汐的手:“四嫂,我害怕,我真的好害怕!她看著我的眼神,跟我記憶中的二姐完全不一樣,好像要吃了我似的!”
靳梓汐知道江翡琳的感受,雖然知道沒那麼誇張,但知道她說的是事實,玉貴妃看著江翡琳的眼神雖然有笑意,但那笑意卻是冷的,冷的叫人渾身冰涼刺骨。
隻是有一點靳梓汐想不明白,按照江離雲的性子,如果他離開皇宮,不會不想辦法通知她,這個時候都沒有他的消息,靳梓汐反而著急起來。
一直等到傍晚,靳梓汐和江翡琳在宮裏用過晚膳,也沒有得到絲毫有關江離雲和江齊天的消息,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已經回去了,另一方麵,靳梓汐也不敢離開此地,丟下江翡琳一人去打探消息。
午夜時分,秋眉闖入了皇宮,與靳梓汐私下見麵。
見到靳梓汐後,秋眉便長長舒了口氣:“一天都沒有宮主和姑爺的消息,屬下還擔心出了什麼事,如今見到宮主就好了。”
“你說沒見到江離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