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,江齊天不由大笑:“弟妹想當女皇也無可厚非,隻是別弄得像無雙國那樣女尊男卑,我就謝天謝地了!”
歡笑過後,難免又添新仇。
就在靳梓汐打算離開清輝島,打聽江少卿的動靜時,江離雲默不作聲的跟在了她身後,隨她一同離開了清輝島。
“你怎麼一直跟著我?”
“江少卿不容易對付,我擔心你有事。”
實際上哪裏是擔心她的安全,分明是怕她就此一走,兩人便再無交集。
將她的手握在手心,江離雲淡淡一笑,眸光中好似聚集著陽春三月的燦爛:“你不要總是做什麼事都衝在最前頭,倒顯得你身邊的男人沒用。”
靳梓汐好奇的看著他,眨了眨眼:“為什麼要這麼想?難道你也認為女人該躲在男人身後?”
“不。”他當然不會有這種想法,隻是覺得……“最好能夠攜手並進。”
靳梓汐點了點頭:“其實我也覺得無論男女都一樣,人人都說這個天下是男人的天下,可是如果真的想爭鬥天下,誰都可以,不是嗎?”
“話雖如此,但也要那個人是你才行。你想想我二姐玉貴妃,如果讓她得了這天下,隻怕天下百姓過得比現在還不如。”
聞言,靳梓汐也覺得說得在理:“你說的不錯,其實你大哥也沒什麼缺點,就是心機太重,這樣的人往往日後殺戮無常,我擔心吳婉月和他在一起也會過得不快活。”
說到這裏,靳梓汐突然想起一事,皺著眉頭問:“對了,也不知道吳婉月現在怎麼樣了,雖然她出賣過你好幾次,但我總覺得她也是身不由己,畢竟江少卿如今是她的丈夫……”
江離雲哭笑不得:“你總是替她說這麼多好話,難不成還希望我與她重歸於好?”
“倒也不是這樣的想法,隻是覺得她一開始的初衷是好的,可能後來的事也在她意料之外吧。”
心太善,是江離雲如今對靳梓汐的評價。
起初認識她的時候,以為靳梓汐和他一樣除暴安良,畢竟是女孩子,或多或少有些心冷。哪裏知道,她不是心冷,而是不懂人情世故,也懶得去懂,一直活得自由自在,可到底是心善才會劫富濟貧,贈粥於民。
以為經曆了這麼多事,她至少會對吳婉月有所防範,哪裏知道這個時候還替她說好話,更像是提醒他應該諒解吳婉月的苦衷。
可背叛了就是背叛了,他其實並沒有那麼好的容人之量。
對於靳梓汐的說法,江離雲也隻能淡笑不語。
可這個時候,靳梓汐卻問:“為什麼突然不想做皇帝?之前你不是一直都想取而代之的嗎?”
“我那麼想,也是因為我覺得當今君主昏庸無能,可如果是位好君主,誰做都無所謂。”
靳梓汐呆呆看著他,江離雲笑得一臉坦然,她也知道他心裏的確是這麼想的:“可是,我還是覺得你比起你大哥來說,更能成為一位好君王,像梨月夫人那樣的性子,難道你不希望以後尊她為太後,讓她安安樂樂的享清福嗎?”
靳梓汐的話,正中江離雲心事。
母親為了保護他,委曲求全這麼多年,到老如果還不能獲得一個尊貴的身份,他如何對得起她?
“你說的對,我是應該為她奪得這天下。”
“這就對了,你對他們仁慈,他們不見得對你仁慈,這天下啊,到底是要在自己手裏才踏實,這樣,你才能真正保護你想要保護的人,不是嗎?”
靳梓汐心情舒暢的說著,不過如此一來,兩人就必須分道揚鑣:“這樣吧,按照咱們之前說好的,你和你三哥占地為王,而我去京城打探消息。朝陽宮的武功你能學多少就學多少,畢竟對將來打仗有用,這些事你囑咐秋眉一聲就行,她都能辦妥。”
江離雲皺了皺眉,很想同她再說些什麼,可靳梓汐已經馬不停蹄的施展輕功飛身離去。
真不知該說她什麼好。
如果她真當自己是她的丈夫,為他考慮周全一切也就罷了。
可偏偏知道她根本就沒那種心思,還為他籌謀劃策,反倒顯得他無用。
有的時候想想,真不知她到底什麼時候才開竅。
傍晚時,南湘皇宮已經在江少卿的掌控之中,然而他卻沒有急著稱帝,而是站在一片廢墟的養心殿外若有所思。
“大少,真的不趁這個機會稱帝嗎?”
翠煙站在他身後,一臉諂媚的問道,卻隻聽見江少卿的冷笑:“皇帝又沒死,怎麼稱帝?說了是清君側,便是清君側,除非有群臣的聯名上書,否則便是言不正名不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