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是靳梓汐沒有想到,侯爺並沒有厚此薄彼,還將侯府的勢力分了一部分給江齊天。
在江離雲未正式登基前,梨月夫人還活著的事也沒有對外公布,侯爺倒是多次遊說靳梓汐前往鳳華協助江離雲。
“他需要的一切都有了,不用我非得我去。”
靳梓汐皺著眉,實在不明白侯爺是什麼意思,但侯爺卻笑著對她說:“但他身邊始終缺少一位皇後,不是嗎?”
“如果他想坐穩這皇位,不是該去拉攏前南湘的朝廷官員聯姻嗎,為什麼非得找到我?”靳梓汐很是不解,“難道他就不怕世人說他是靠君國和朝陽宮上位的嗎?”
這一日晴空萬裏,正是天氣大好。
侯爺負手站在朝陽宮清輝島的魚池旁,驟然聽靳梓汐漫不經心的說出這麼一句,心裏多少有些不是滋味。
“聯姻難道就不會被他人說道嗎?難道現在就沒人說我們借助了君國和朝陽宮的勢力嗎?”
侯爺雖然言辭不嚴,但靳梓汐仍是蹙眉噤聲,覺得老侯爺這話說得在理。
天下悠悠之口,愛怎麼說就怎麼說,更何況江少卿在京城打著清君側的名號挾持了皇帝和玉貴妃,遲遲沒有登基,如今江離雲看似占了先機,卻難免惹來不好的評價。
不過看樣子江離雲似乎並不在乎這些,他隻想給普天百姓更好的生活,靳梓汐欣賞他這一點,但要她入宮為後,她還是做不到的。
“老侯爺,當初我嫁入侯府,完全是為了護攬月公子周全,那個時候我也才剛從吳婉月那裏證實了江離雲就是攬月公子的身份。”靳梓汐實話實說,“可我從沒有想過真的嫁給他,甚至因此犧牲一輩子的自由。”
看著老侯爺微微變色的臉,靳梓汐沒有再說下去,突然見江齊天搖著折扇從花園旁走來:“爹,靳姑娘的意思是和四弟乃是假成親,做不得數,既然靳姑娘不願意,您就別再強求了。”
之前見了她都是弟妹、弟妹的叫,他如今聽靳梓汐說了這番話,江齊天便也直接稱呼她為靳姑娘。
靳梓汐點頭示意:“對,這就是我想表達的意思。”
“哎。”老侯爺長長歎了口氣,之前從未想過靳梓汐的脾氣會如此倔強,可既然她總是拒絕,侯爺也不能強求,隻是奇怪靳梓汐和江離雲待在一起有小半年的時間,離雲怎麼就沒加把勁留下她。
看著老侯爺唉聲歎氣的離去,靳梓汐心裏有些不是滋味。
倒不是因為拒絕了他,而是因為她看不得長輩傷心。
就在她準備追上去的時候,江齊天攔住了她的腳步。
水墨折扇上一片青山綠水,他的黑眸也好似倒映著湖光水色:“不過靳姑娘不想做皇後,怕是想著做別的事,比如……殺幾個奸惡之徒?”
投其所好這點,江齊天也算是做得無孔不入。
果然不出他所料,靳梓汐聽了這話之後立即皺眉問他:“什麼奸惡之徒?”
見靳梓汐有了興趣,江齊天便笑眯眯的繼續說道:“如今大哥占領了京中,四弟又建立了鳳華,都說一山不容二虎,其他的蝦兵蟹將還不趁機出來搗亂?可惜,現在他們都忙得沒工夫收拾這些蝦兵蟹將,不知道靳姑娘有沒有興趣殺幾個土匪呢?”
“當然有!好久沒殺人,我手都癢了。”
說完這話,靳梓汐便牽了馬匹與江齊天一同離開了朝陽宮。
已是秋末時節,山道落葉紛紛。
靳梓汐看著江齊天插在腰間的折扇,不禁皺眉:“雖然最近天氣不錯,但也有些冷了,你成天拿著扇子扇來扇去不冷嗎?”
“這不是瀟灑嗎?”江齊天笑了笑,看向靳梓汐,見她一直蹙眉看著自己,不由莞爾,“靳姑娘倒是關心我啊。”
“我是覺得你有病。”
“有病?哈哈!”江齊天大笑起來,卻沒有生氣,反而微眯著眼睛打量著她,“靳姑娘,你知不知道南河一帶,除了土匪之外,還有什麼最有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