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吳婉月,你簡直失心瘋!”
靳梓汐一邊查看江少卿的傷勢,一邊回眸冷然看向吳婉月。
可這個瘋女人依舊不依不饒的狂笑著:“是我殺了他,是我的功勞,離雲一定能重新接納我,一定能重新接納我……等著瞧吧,總有一天我也會親手殺了你,將屬於我的一切都奪回來!”
“你還真是瘋了……”
看著這樣的吳婉月,靳梓汐甚至想不起初次見到的那個溫婉女子的模樣,而這時,江少卿也緩緩抓住了她的手,細若遊絲的露出了一絲笑意。
靳梓汐原以為被匕首刺中,以江少卿的功夫不會有事,哪知此時卻見江少卿麵色蒼白,唇齒發黑,疑心吳婉月是在匕首上塗了毒,一時更加憤怒。
她知道江少卿是必須死的,甚至曾經想過要親手殺了他,可如今,看著他捂著腹部的傷口倒在自己眼前,靳梓汐心裏突然有種天崩地裂的感覺,這種感覺就跟母親去世時一樣,不是因為她對江少卿有著多少感情,而是相識一年,如今這些人都在眼前一一逝去,先是侯夫人,又是江少卿,如果江離雲找不到解藥,下一個便是江齊天!
為了一個天下,犧牲這麼多人值得嗎?
這一切到達是天意,還是自作自受呢?
她突然不明白活著的意思,然而此刻,江少卿便緩緩開了口:“我是輸給了你……不是輸給了他……勞你替我問問父親,他心中的好兒子究竟是什麼模樣……來生來世,若是我能做到他心目中那樣的……他是否還願意接受我這個兒子……”
靳梓汐來不及說任何話,就看著江少卿嘔出一口黑血來,她從未見過一個人是這樣含著笑意離開人世,那種感覺,好似真真正正的解脫!
帶著吳婉月和江少卿的屍首回到鳳華城之時,江離雲也回來了,看著江少卿的屍體,他握緊了手中的藥瓶,眼中亦有不舍。
也是這時,靳梓汐才回過神來,抓住他的衣袖問:“你拿到解藥了?”
“嗯,幽冥神教的人不像我們想象中那麼難纏,也不像白神醫形容的那般恐怖,看來幾十年風雲瞬息變化,即便被中原武林稱之為魔教,也不見得都是壞人,有一位女子出手相救幫了我,我看她在幽冥神教中有幾分地位,麵慈心善不像是壞人,所以我就將解藥帶了回來,應該是真的,我還是趕快拿去給白神醫驗藥吧。”
說完這話,江離雲便憂心忡忡的去找白神醫,正巧看見吳婉月被春花秋月等人帶回來,一身狼狽,花容盡失。
瞧見江離雲,吳婉月想也沒想就大喊道:“江離雲,我幫你殺了江少卿,這些都是你欠我的,你不仁不義,為了一個靳梓汐,你犧牲了我,你想要犧牲我!”
這個時候院子裏梨月夫人正同幾位將領在商量要事,驟然聽吳婉月的聲音遠遠傳來,心裏唯一一個念頭便是糟了。
而靳梓汐自然也聽到了吳婉月的聲音,從袖中抽出一封書信交給嚇人之後便離開了鳳華城,悄然回到了朝陽宮。
她所能做的事都做了,也是時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。
後來,春花秋月也回到了朝陽宮,靳梓汐沒有問鳳華城的消息,她們也沒有提,隻知道江離雲在看到靳梓汐留下的書信後,整個人都變了臉色,她們隻知道在短短三天之內,江齊天體內的毒素清楚了,但因為救治的時間晚了些,他從此以後再也無法像一個正常人那般行走,於是散盡家財,讓他的妻妾自尋出路,有些人是走了,但有些人卻留了下來,楊芸似乎比靳梓汐所想的更為重情義,她最終還是留在了江齊天身邊,照顧他的生活起居。
還有另一件事,便是江離雲不費一兵一卒奪得了帝位,當然,這裏麵吳婉月也出了不少力,她沒有坐上皇後之位,卻被封為了貴妃,和靳梓汐留下的那封書信內容差不多,她告訴江離雲,要想天下百姓安居樂業,就不能再次發動戰爭,借助吳婉月這步棋也不錯,但可惜,最終沒能如吳婉月所願,她隻是當了貴妃,卻也隻有一個空有頭銜的貴妃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