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停!”呂達叫住張軍,不讓他往下背了。“增其益所不能,用的什麼方法啊,是不是動心忍性?其動心是因,目的是忍性,忍住性子才是重點啊。”
“呂仔兒,你真行!”,張軍稱讚道。
“可見這個忍字是‘增所不能的原因’,我與你們相約要下棋,這本是我能力不及的地方,就是得想辦法增所不能,如何增呢,首先的耐著性讀棋譜,那叫寂寞呀,你懂的。幾天的下午,每天幾小時對著黑白棋子,可是我忍了呀,所以我入了門”。
“入門後,我是不敢與你們應戰的,因為我知道我的水平不足以戰勝你,輸了你們是小,連帶將金剛經的妙用也輸了,覺得對不起世尊他老人家。於是我想到了找個人來陪練,這個時侯,正好超上我們班朱武強拿下學院圍棋冠軍,就順水推舟,約他當陪練”。
“你確定他能來陪你?”,張軍被呂達的分析帶走了,追著他問。
“我不確定,但我分析,他剛得冠軍,目頭無人,到哪裏去下棋,心理都帶著一種勝利者四處走走的心態。另外,我前段時間得的象棋冠軍,對他也是刺激,你想呀,要是他將我這個冠軍打敗了,不是更有麵子嗎?”。
“於是,我找了他,他還真來了,並且帶著所有的熱情與自信來的,麵對他,我知道輸贏都是麵子,我已經有了麵子了。剛學棋,就來了個冠軍陪練,已在心理勝了他三分”。
“論棋藝,我與朱武強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,說是三年也不為過。這時又麵臨著我如何‘增我所不能’的問題了。如何辦?忍啊,動心忍性”。
“前兩局,從表麵來看,我是輸了。但我認真地麵對每一步棋,認真的忍住我的挫敗感,盡量不讓它來影響我的最後一盤棋。而和我形成對比的朱武強則不是,他是心浮氣躁,流於對我的應付。憑著自己的經驗,想再次殺我個361:0”。
“開局後,他不殺的棋子,圍而不攻,我心中已是大喜。若是殺子,我斷無機會。他不殺子,我就可以苟活一時,這為我運用忍術提供了客觀的條件”。
“分析的有理”,張軍終於聽明白點啦。
“我忍著。心不敢。生怕亂了方寸滿盤皆輸,我忍著,如心臨刃,絕不敢動……。關鍵時刻,我購買的那幾本棋譜起了作用。我從吳清源譜中學會了一點兒大龍做活的小技巧,於是奮力一搏,你猜怎麼著,真的做活了。”
“你真強!”,張軍由衷地說。
“接下來,就更有意思了,本來我做活大龍,隻是勝的可能性大些,憑朱武強的水平,贏我還是正常。可他不該自以為是,認為我的水平不應與他相提並論,非要殺我個片甲不留。結果是,貪心大起,步步逼我。說來也有趣,我走出吳清源那步大龍做活後,前幾天學的各個招式,在頭腦中象放電影一樣,行雲流水,紛至踏來。結局你就知道了,朱武強中盤認負,坐都沒坐就下樓了”。
“呂仔兒,我是服了你了”,張軍發自內心地讚賞了他一句。
“快吃飯吧,都涼了喲”,呂達提醒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