麵對自己最信任的弟弟和心腹,淳於賢撤去對外的偽裝,身上再無溫文之感,代之的是帝王之威。
看著躬身站在麵前的黃振和薛禮,淳於賢沉聲說道:“說吧!你們都查到了些什麼?”
二人互視之後,黃振站出來回道:“回稟陛下,奴才查了宮人的登記冊,上麵記錄著:楊秀月,皇城人氏,現年十六歲,入宮為女婢,任職【集珍閣】。家中父母為農民,下有幼弟二人,俱都健在,為五口之家。”
停了一下,接著說道:“至於【集珍閣】裏的人,是不是真的楊秀月,奴才還未曾查明。”
“奴才無能,辦事不利,請陛下降罪。”黃振和薛禮同聲下跪請罪。
“行了,都起來吧!不怪你們,是朕太急了,給的時間太少,你們才來不及查。”擺手讓二人起來,淳於賢接著問道:“黃振,你查到的楊秀月,父母都還健在,並未亡故,而且隻有弟弟,沒有姐姐,是嗎?”
黃振聽了心裏直打鼓,不會是自己出錯了吧!“是的,登記冊上是這樣記錄的,陛下可是覺得這些資料有問題。”
“不是資料有問題,是人有問題。不用怕,朕說的不是你。”看黃振惶恐的樣子,淳於賢就覺得好笑。“薛禮,你見過楊秀月,那麼你可知道她為何會被派去【集珍閣】?那裏不是一直由宮女管理的嗎?這次怎麼派了個女婢去?”
“回陛下,奴才確實見過楊秀月,但也隻見過一次而已。雖然隻見過一麵,又隔了這麼長時間,可因為楊秀月是破例被派去【集珍閣】的,所以奴才現在對當時的情況還有印象。”
薛禮仔細的回想了一下,接著說道:“奴才記得是在禦花園碰到楊秀月的,當時吳義領著她正要去【集珍閣】。因為覺得眼生,所以奴才就向吳義問了她的身份。聽吳義說她是派去【集珍閣】的女婢時,奴才也奇怪為何這此沒按以往的慣例派宮女。可吳義說這楊秀月談吐不俗,是此次招收的宮人中最有學識的,而宮規也沒有明文規定打理【集珍閣】的必須是宮女,所以【敬事房】就派了她去。後來,奴才也盤問了楊秀月幾句,看她應對時的談吐確實透著幾分涵養,加上吳義說的那些話,奴才當時也就未加懷疑。”
聽完薛禮的話,淳於賢已經肯定,月兒絕對不是楊秀月。“黃振,你去給朕查清楚。記住,朕要你查的不是楊秀月,而是【集珍閣】裏的女婢。還有,朕是要你去查,不是讓你去審。所以,你不可以驚動被調查的人。明白了嗎?”
黃振躬身說道:“奴才明白。”
“不管查到什麼,你都不能擅自采取行動,一定要先稟告朕。你現在就去吧!”淳於賢相信,以黃振的能力很開就能查清楚月兒的身份。
“奴才遵旨。”黃振恭敬的退出了書房。
將留下的薛禮招到近前,淳於賢慎重地說道:“薛禮,朕現在有件機密的事要你去辦。”
薛禮一聽是機密,趕忙又向前湊了湊。“請陛下吩咐。”
“你聽好了,朕要你給朕找一批有才幹有靠得住的人,然後安插到朝中大臣的手底下去,不管職位高低,哪怕是打雜的。越快越好,辦得到嗎?”不管玄月的身份如何,淳於賢都覺得她出的主意還是能用的。
“沒問題。不要求職位的話,就好辦。”薛禮毫不遲疑地接下了任務。
“那好,你盡快去辦吧!”淳於賢總算把事情都安排完了。
“遵旨,奴才告退。”隨後,薛禮也離開了龍祥宮。
其實,一直以來黃振和薛禮都有明確的分工。兩人一個主內,一個主外。
黃振主要負責皇宮裏的事務。宮裏的每個太監、宮女還有侍衛,全在他的掌控之中。連宮裏發生的大事小情,他也都了如指掌。所以,淳於賢才讓他去查玄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