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天域有三座最高的山峰,天元,朝陽,白靈。
白靈峰頂有一險崖,崖坪畔上有一顆矮小青鬆,青鬆旁有兩個修士。
一人身著白袍,背上負劍,此刻輕輕摩挲著青葉,緩緩說道:“師傅,當年我離開離山,到底是對是錯?”
“你還沒想明白?”說話之人約四五十歲,一襲青衣,明顯是個道士。
“弟子愚鈍,請老師指導。”
青衣道人搖了搖頭,說道:“情之一事,為師如何指導?”
聽到“情”一字,白袍修士手中動作一滯,很快又恢複自然,繼續蹂躪樹上青葉。
“弟子從未動心,何來情事?”
“哦?”青衣道人轉過身看著他,劍眉微挑,一臉冷峻說道:“看來你執念太深,難堪大任。”
白袍修士彎腰埋頭,略微惶恐,說道:“弟子知錯。”
青衣道人沒再說話,轉身望著山崖下隨秋風時聚時散的雲海,微不可聞的歎息一聲。
“這批新弟子資質如何?”青衣道人突然問道。
白袍修士想了一下,說道:“有幾個資質不錯,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通過試煉。”
“聽說陳滄南也推薦了一個弟子?”
白袍修士不安抬頭看了一眼,見師傅依舊麵無表情,猜不透他的想法,自然不敢接話。
片刻後,一陣大風吹來,青色衣襟獵獵作響,淡淡的話語混在風中,吹到他耳邊。
“試煉結束後,帶他來見我。”
白袍修士心神一震,突然想起師傅與陳長老好像有點過節,連忙抬頭,發現身前早已空無一人。
……
……
入口盡頭,有一片樹木稀少的草坪,再往裏走才是叢林。
此刻,一部分人三三兩兩聚集在草坪上,明顯是不敢繼續深入望湖森林。
仇凡隨便一掃,這部分人大多比較年幼,蒼白稚嫩的小臉上或者恐懼或者不安。
每當看到有人神態自若走向森林深處,他們臉色愈加蒼白。因為他們明白,他們都是家族父母幾乎傾家蕩產才得到這個名額,如果因為自己的膽小懦弱而第一關就被淘汰的話,不要說家中父母,想必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。
真是,有什麼好怕的,不就是玄天域後山森林嗎。
一名錦服少年緩緩站起來,拍掉身後的泥土,不屑看了身邊一張張寫滿害怕和不安的臉,輕輕一笑,然後向著森林深處走去,消失在遠處齊人高的灌木叢後麵。
仿佛受到錦服少年的勇氣渲染,越來越多人臉上負麵的情緒漸漸消失,想到離家時父母的殷殷期許和不舍,一股熱血衝上腦門,全身都燥熱起來。
什麼飛虎,什麼血獅,全都見鬼去吧!
慢慢的,更多人脫離草坪上那個懦弱的圈子,加入到勇敢者的隊列中,組成的浩蕩人流被遠處灌木叢遮蓋,然後在廣闊森林中馳騁。
……
見到這一幕,仇凡忍不住搖頭。
真是勇氣可嘉……這些人如果就這樣毫無準備地進入望湖森林,那等待他們的一定是鮮血淋漓的死亡。
真是好日子過多了。
仇凡冷笑想到。
人群往往是捕食者們熱衷的對象。
想起這個在無數幕血腥下的教訓,他故意停頓一下,等人流走遠才動身。
也許是仙宗後山靈力充沛的原因,這裏的植物都特別茂盛。高大粗壯的樹木,數量繁多的枝幹,哪怕沒有密密麻麻的樹葉也讓人覺得有種遮天蔽日的感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