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天域一個不起眼山峰上,有座冷氣凜然森嚴宮殿,宮殿門口高高門楣上掛著一個黑底金字的匾額,書著三個大字:執法殿。
“嚴四海,你今天必須得給我個交代。”說話之人身著青袍,陰沉著臉,顯然怒不可遏,猛拍桌子說道。
嚴四海一臉歉意,態度誠懇;“陳長老,真對不住,此事是我們執法殿疏忽,你先息息怒。”
良好的態度能影響一切,陳長老臉色稍稍緩和,但依舊板著一張臉:“息怒?你要我怎麼息怒?現在仇凡生死未卜,你一句‘是你們疏忽’就想含糊過關?”
嚴四海臉上歉意更重,態度更加誠懇說道:“陳長老你誤會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就被陳長老出言打斷:“我不管什麼誤會不誤會,今天我就把話給你擱這兒,隻要仇凡出現絲毫損傷我就一把火燒了你這個執法殿。”
先不提執法殿在玄天域的重要性,就算把這個全部由北海玄鐵做的宮殿給他燒也點不燃,所以這隻是一句氣話……或者說威脅。
話雖如此,嚴四海可不敢忽視眼前人的威脅,所以他隻能以比前兩次更加誠懇態度說道:“陳長老,大家同為玄天域長老,何必鬧得如此不悅,你說是不是?”
頓一頓,他接著說道:“再說了,依我看來這個意外對其他人或許是災難,但對於那小子何嚐不是一場機緣。”
聽著這話,陳長老臉色一變,略顯焦急問道:“什麼意思?”
嚴四海顯然對他的反應很滿意,沉吟片刻,神神秘秘低著頭湊到陳長老耳邊說道:“你可知道仇凡現在身在何地?”
陳長老搖頭,愈加焦急催促:“你快說啊。”
見他如此著急,嚴四海反而有點得意,悠閑坐在舒適的椅子上,喝了口茶,才慢吞吞說道:“我殿中弟子已經搜查過望湖森林除‘那裏’以外每一個地方,都沒有發現那小子,你說他會在哪裏?”
陳長老何其聰慧,聞言立刻明白嚴四海的意思,不過眉頭卻是深深皺起:“你的意思是……淩秋湖?”
“八九不離十。”
“那他現在很危險啊。”
“怎麼,你要去救他?”
陳長老皺在一起眉頭漸漸平緩,顯得極為平靜:“不去。”
“……”
望湖森林的名字自然不會無的放矢。在秋意濃然秋菊怒放的山崖下,晶瑩輕動的汪藍玉湖宛如一個婀娜多姿的女子,近岸湖水幾乎透明,能看見湖邊枯草和樹叉的倒影。
仇凡坐在湖邊一塊大石頭,看著清澈湖水裏兩條嬉戲遊動的小黃魚,幹淨的小臉上滿是說不出的情緒。
他記得自己拚了命躲開獸潮,力竭昏迷落進竹海邊際的一條小河裏,緊接著便是一場不願提及的噩夢。大夢初醒,沒有什麼荒唐人生,掐指一算僅僅昏迷了兩天。
他不知道這兩天自己經曆了什麼,看著眼前碧藍如玉的湖,可以大概猜出那條小河最終應該是彙入此湖,所以自己才會在湖畔醒來?
時間是檢驗推理的唯一標準,既然想不出問題的答案,那就像元、靈之選一樣把問題交給時間解決,反正大不了回去問大師兄,應該能得到答案。
一片樹葉被湖麵的風不知從何處吹起,晃晃悠悠落在仇凡肩頭。他側臉將其拾起,眼角餘光卻是注意到一座不起眼的石碑。
仇凡起身走上前,用手輕輕拭去碑上久積灰塵和落葉,漸漸顯露出石碑上的三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