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衛們最期待的就是他們成功歸來時候老大的一頓犒賞和關心,就像是所有平凡的家庭中一樣,家裏的孩子出門多日,回家的時候,總會有家人等著,請他們吃一頓熱乎乎的飯菜。
而許晟最不期待的就是這一幕,雖然人是他親自接回來的。
可惜才歸惜才,這牽涉到自家老婆,事情另當別論。
根深蒂固的思想裏,還會覺得這些人做這些事情就是應該的,這是他們的使命,他曾經也反對過趙玖兒的做法,畢竟一個殺手一旦有了人情味兒,下手就會變的畏手畏腳。
不過趙玖兒說,他們做的又不是傷天害理的事情,怎麼會不舍得下手?
不過夫妻二人的爭執,最後贏了的是趙玖兒,無論是做這個選擇時,還是最後這個選擇給出來的結果。
趙玖兒自然知道自家男人的脾氣,好笑的在桌子底下牽了牽他的手,“好了,你也快點吃飯了,忙了一早上。”
說著還抬手給人夾了一筷子菜。
許晟想到早上他走的時候,趙玖兒走路都腿軟,卻在他來回的路上就給這些能將他們吃窮的人做了這麼多飯菜,心裏就真挺不是個滋味,也因此臉色並沒有因為趙玖兒的討好而好很多,“讓下人出去買些就好了,你何必辛苦的親自下廚?”
“你在軍中犒勞你的將士,我就不能讓我犒勞犒勞我的將士了?”趙玖兒好笑的看許晟。
要想馬兒跑就得吃草,這個道理大家都懂的。
不過她畢竟身體裏流的是現代人的血液,人人平等的思維還是要高於這些階級分層的。
暗七幾個人早就習慣了自家老大和將軍的膩歪,都目不斜視,一心隻搶盤子裏的菜。
“你再不動筷子,就被他們幾個吃完了。”趙玖兒好心的提醒。
許晟這才不太情願的開始吃飯,看這幾個人都吃得要打嗝,還想吃,他冷眼掃過去,“說說有什麼收獲。”
幾個人眼力勁兒也都挺好,都不再狼吞虎咽,慢慢喝了一口湯,暗七作為代表開口,“我和他們交過手了,看路數和之前那波躲在暗處裏的人,一模一樣,而且和我交手的那個人之前我好像還和他對上過。”
當初他們用先太子遺孤調出了躲在暗處的勢力,他們所有的暗衛也近乎傾巢出動,不少人之間都交過手。
當時根據功法路數,並看不出到底屬於哪裏的人,不過再見麵還是能夠分辨的出來的。
趙玖兒沒忍住抬頭,聲音都變得嚴肅,“難道說西安門這些人就是隱藏在暗處的那些勢力?你確定和你交手的人就是曾經那波暗處的勢力?”
暗七點頭十分肯定,“但凡有過接觸的高手,我都會記得他們的武功路數。”
當時在那人手裏,他就沒討到多少好處,險勝的局麵自然是讓他將對方記在了心裏。
趙玖兒和許晟在這一點上對暗七都是很有把握的,既然暗七這麼說了,那對方的身份肯定也就是確定了。
“被接到島上的人是在練兵?”許晟擰眉問。
暗七點頭,“他們被抓去的人的確是在練兵,校場的樣子和一些軍隊都差不多,白天訓練,晚上巡邏,而且所有的人都分成了不同的小隊,上麵有管事,每天早上都會由管事的親自去確認人手和臉孔。”
“防備心都很重,整片島嶼的岸邊都有人巡邏,可即使是這樣,他們也會每天都核對人頭和臉。”
趙玖兒若有所思,“你們說,為什麼之前這麼多年,他們都在蟄伏,如今卻突然有了大的動靜?”
“多半是大公子的事情刺激到了他們。”暗七猜測到。
“可謂什麼他們允許皇帝登基,卻不肯允許阿七出現?但是這些人又不是皇帝的人。”趙玖兒依舊不解。
既然想要造反,那早些年皇帝初登大寶,根基不穩的時候,難道不是大好時機嗎?
為什麼要挑選現在這個時候?
“說不定他們背後的人是某個藩王,而且皇帝應該承諾過什麼。”許晟沉思片刻開了口。
“當初迫於無奈聯手,事成之後分道揚鑣,各做各的土皇帝,該不會是麟王吧?”趙玖兒道。
畢竟這南城,可是麟王的封地。
“可是麟王一看就很蠢。”暗七忍不住吐槽。
他們之前都跟蹤過麟王,見過那人粗魯的模樣。
“他能當上異姓王爺,這麼多年平安無事,可千萬不要小瞧了。”趙玖兒不讚同道,“隻憑借軍功,可坐不穩這個位子。”
就像是許晟,縱使是常勝將軍,可依舊隻是個將軍,封侯拜相卻並未被提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