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亮時,雨小了許多,我與周寡婦告別,趕回了家。
一進門,我就看到師父正在給雞蛻毛。
他見我回來,嘿嘿的笑了起來,笑的我心裏發毛。
“師父,你笑啥?”
“我笑自己養了十幾年的孩子,如今終於長大成人了。”
他衝我挑了下眉,壞笑著問。
“春宵一刻的滋味怎麼樣?”
我臉頰發燙,急忙辯解。
“師父,你別瞎說。”
“怎麼是瞎說呢,你留宿周姑娘家,徹夜未歸,可別告訴師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。”
我嘴角抽搐了一下,認識這麼久,我還是第一次見師父這麼不正經。
“我們什麼也沒發生……”
想起昨晚的旖旎,我這話說的有些沒底氣。
師父愣了一下,不敢置信的追問。
“真沒發生什麼?”
“真沒。”
“唉!”師父歎了口氣,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,“師父托人打聽過了,周姑娘的生辰為陰年陰月陰日,她就是你命中注定的那個人!”
這下輪到我傻了眼,怪不得師父對我和周寡婦的事情這麼上心,原來他還信著瞎子的話呢。
我心中生出一陣火氣,哪有什麼天命所歸,不過都是江湖術士的騙人之語,反正我是不信。
“我回屋睡覺去了。”
我不想跟師父吵架,回自己屋了,或許是昨晚沒睡好的關係,我頭一碰枕頭,就睡了過去。
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,夢裏穿著紅嫁衣的女子再次出現,她死死的掐著我的脖子,質問我為什麼不洞房。
我被掐的喘不過氣來,猛的驚醒,一睜眼,便看到師父焦急的表情。
“小凡,醒醒!快醒醒!”
“師父?”
見我醒來,師父使勁鬆了口氣。
“太好了,你終於醒了!你快把師父給嚇死了!”
我艱難的從床上坐了起來,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。
“師父,我怎麼渾身疼,我睡多久了?”
“你已經睡了三天三夜了!”
師父的回答,著實把我嚇到了,我不就是打了個盹嗎?怎麼就過去三天了?
“師父,你不是在逗我吧?”
師父生氣了。
“我閑的?你自己把把脈,看看自己病的有多嚴重!”
我將信將疑的給自己把脈,脈象浮泛無根,有將死之象!
我把脈的手顫了一下,慌亂的不行。
“師父,我這是咋了?”
“不知道……”師父滿臉凝重,“我這幾日一直在給你治療,始終找不到病因。”
師父的醫術我非常清楚,如果連他都找不到病因,我命休矣!
“小凡,你別擔心,我托人去請老瞎子了。”
正說著,屋外傳來了腳步聲,村裏的王大爺帶著瞎子趕了過來。
我一直懷疑老瞎子是江湖騙子,不待見他,但如今這情況,我也隻能選擇相信了。
老瞎子坐在床邊,伸手摸了摸我的頭。
師父急忙問道。
“大師,小凡他怎麼樣?”
老瞎子捋了下泛白的山羊胡,凝聲道。
“這是四劫九難的第一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