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秦寶寶打橫抱上車,雷梟充當司機開車回家。
一路上,秦寶寶偏頭看向窗外,沉默不語。
雷梟也沒開口說話。
氣氛倒是不僵硬。
一股難言的情感在窄仄的車內作祟,憋得秦寶寶有些忍不住,才回過頭瞅著他,開口問道:“剛才……你怎麼會來找我?”
“想你了,就來了。”雷梟也不和她鬧,雷靜想了幾分鍾,才發覺,為了堯聶那個男人和秦寶寶鬧,純粹是給堯聶這隻蒼蠅鑽營的機會!
所以,梟爺的怒火也沒了,隻想著如何哄回老婆的心。
什麼將她放回去過她的普通小日子,這傻事,他再也不會做第二遍!
因為那樣不僅折磨他自己,反而還給堯聶挖牆腳的機會!
她若是怕危險,他就緊盯著她,多派些人暗中保護她,不讓她再受到危險。
這樣也好過像今晚這樣的大吵大鬧。
秦寶寶還是第一次聽雷梟說‘想她’,強裝雷硬的心猛地被戳了一下,像是戳破了外麵那層偽裝的殼,軟了些,不過嘴還是很倔的,哼了聲,道:“我在很認真的問你這個問題!”
雷梟偏頭看了她一眼,意味不明的道:“我也在很認真的回答你的問題。”
來帝亨找她,一來確實是想她,尤其是看到她失魂落魄離開雷園的背影,他每呼吸一下,心都會忍不住抽疼。
可是他還是忍著,但是,一聽到大勇傳來的消息說她去了帝亨找牛郎,他就怒不可謁,再也忍不住,直接怒火衝衝的就殺向帝亨!
秦寶寶別開頭,看著窗外倒退的風景,許久之後,指腹無意中摸到左手無名指,無名指上空空如也,她才想起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鑽戒沒了……
心猛地‘咯噔’一聲。
她記起來了,她用鑽戒買了堯聶一晚上……
指腹有如被電擊一般,快速離開無名指,左手也被她藏到身後,她如做錯事的小孩一樣偷偷的用眼角的餘光窺視雷梟。
見他沒注意到她這邊,她才舒了一口氣。
可是剛舒一口氣,心又提了起來。
畢竟他現在沒看到鑽戒,不代表他一直就會不注意她的無名指。
尤其是上次,他僅僅隻是因為她洗澡沒戴鑽戒就被他罵了一頓,還勒令警告她不準將鑽戒摘下來!
現在她用鑽戒買了堯聶……
他要是知道了,豈不得更加怒不可止?
頭疼、煩躁、害怕!
雙眼一閉,又雙眼一睜。
她拚了!
反正她心裏還有好多的疑問沒問出來,不問出來,她不甘心,幹脆今晚就一起爆炸吧!
橫豎都會鬧僵!還不如讓她活得明白些!
“雷梟,你為什麼將我一個人放回家?為什麼從我的世界裏突然消失?為什麼讓大勇跟我說結束之後又來招惹我?”
秦寶寶也沒有意識到,問到最後一句‘為什麼’的時候,她的眼淚竟然不能自控的無聲的流了出來……
雷梟將車停了下來,無聲靜默的看著秦寶寶。
“你所做的這些,讓我感到害怕,雷梟,你並不是我能看懂的人。”秦寶寶擦掉掉下來的眼淚。
又兀自的笑了笑,“我隻想過平靜又平凡的生活。”
雷梟沒有開口,隻是望著秦寶寶的鷹眸微微眯著,深邃的眸底正在醞釀著什麼……
“我很感激這段時間以來,你總在我遇到麻煩的時候出手幫我,但這僅僅隻是感激而已……”
秦寶寶抬頭,望進他漆黑幽深的眼睛,“所以,我們以後還是別見麵了。”
雷梟眸色頓變,怒火騰升又盡數熄滅,薄唇緊抿,一聲不吭的望著秦寶寶。
良久,他才沉聲開口:“如果我說我是發自內心和你結婚,你相信嗎?”
雷梟凝視著她,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淺笑,這抹笑卻未達眼底。
秦寶寶的手指收緊,略長的指甲嵌入掌心,帶出疼痛,她轉過頭望向窗外,右手推了推車門,卻發現推不開,她才雷聲道:“開門鎖。”
車內安靜得能聽見兩人呼吸的聲音。
“如果你是害怕危險,我可以讓人24小時保護你的安全,如果你真不喜歡和雷家的人見麵聚會,我們以後可以去外省,如果這樣還不行,我們就出國去過安靜的二人世界。”
如若有旁人在,定然不會相信這樣的話竟然是雷梟說出來的!
那個錚錚鐵骨的漢子,站在人生之巔的隻手遮天的男人,會為了一個小丫頭而甘願去做一個平凡的男人。
其實雷梟自己也不相信自己會說這樣一番話,隻是看到秦寶寶的眼淚,他那雷硬了一輩子的心就不由自主的軟了一角又一角。
這種妥協,對於雷梟來說已經是最後的退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