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他進去的時候,桑曉光已經開始迫不及待地開始點菜了,“照著你們酒樓的菜譜,炒一本”,這家夥一腳踩著椅子,十分豪橫地說道。
黃健見狀笑笑也沒理他,隨便找了個靠窗的座位,坐了下來。反正埋單的是林祖善,正好找個機會吃他小舅子的。
剛坐下沒多久就見一隊清軍,自遠處列隊而來,打頭的幾個兵丁將街上的百姓驅趕到一邊,態度很是蠻橫。
“夥計,那個當官的是誰啊,這麼大的排場?”,黃健看著好奇,隨口向正在收拾桌子的夥計問道。
“哦,您問的那位啊,就是我們這裏的廣州將軍,今天是駐防旗人出操的日子,這是才校閱完畢打道回府呢,每回都特意從我們酒樓這兒過,就是為了買幾隻小號的燒鵝帶回去”,夥計頭也不抬,十分篤定的說道,顯然這位廣州將軍是這裏的常客了。
果然那隊清軍走到“百年老店”前便停下了腳步,一個戈什哈走進來大聲地吆喝道:“掌櫃的,燒鵝準備好了嗎?”。
“早就給將軍預備下了,你老稍等.......”,樓下傳來掌櫃低聲下氣的聲音。
那邊任安國等菜等的無聊,也湊到黃健身邊,伸頭向下看去。可能是第六感起了作用,在當街駐馬等著拿燒鵝的將軍,竟也鬼使神差地抬起了頭,跟任安國來了個四目相對。
任安國倒是沒覺得怎樣,還頗有禮貌地衝人家點點頭,隨即就縮回腦袋。這下街上的將軍就不淡定了,這光天化日的,居然敢有人跟本將“照眼兒”!
最關鍵的,是樓上之人居然沒有辮子,“留發不留頭,留頭不留發”沒聽說過嗎?老祖宗入關已經有百餘年了,居然還有人敢如此猖狂,而且還是當著本將軍的麵兒!
想到此那名廣州將軍當即下令,將酒樓上的逆賊拿下。一名把總聞言一揮手,帶著一小隊兵卒就衝上酒樓,將黃健等人團團圍住。
黃健也是一愣,暗道:莫非尚安告官得手,清廷這是派兵捉拿他們不成?但又怎麼看都不像,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時,那名把總卻主動說出了原因。
“大膽賊子,居然藐視朝廷的剃發令,還敢在這裏吃吃喝喝,我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”,說到這裏那個把總一把抽出腰刀,顯然不擺個造型,就無法襯托出話語裏的威勢。
“總爺、總爺,誤會啦,這幾人是小號聘請的外洋水手,他們不是咱們大清的人......”,這邊把總剛說完,唬得林祖善急忙上前解釋道。
那名把總聞言一愣,轉頭看著林祖善,隨即喝道:“放屁,當老子沒見過洋人呐,你看看,他們哪個是大鼻子藍眼睛,這分明就是漢人”。
“哎呦,我的總爺,他們確實不是咱們大清的子民,他們都是這個......爪哇人,隻是長得跟咱們有些相像而已”,林祖善急忙繼續胡謅著。
而黃健等人隻是坐在那裏一言不發,林老板既然已經把他們安排到爪哇了,此時還是少開口為妙。
“爪哇人?”,那名把總半信半疑地,圍著黃健他們轉了兩圈。突然指著黃健大聲問道:“你叫什麼名字”。
黃健:“額.....湯姆”。
任安國恰到好處地在旁邊配合道:“俺的...傑瑞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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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黃健凝神準備全力對付那名把總時,突然感覺身後有人在大力搖晃他,然後就是一陣天旋地轉,當他再睜開眼時,發現又回到了“鋼鐵雄心號”自己的艙室裏。
“怎麼了,在做夢啊?叫了你半天了,起來吧,咱們到地方了”,劉輝在床邊說道。
“夢?難道剛才什麼穿越的居然隻是一個夢?”,黃健疑惑地坐起來,發現艙室裏的一切都沒有任何的變化.......。
難道真的隻是一場夢,是嗎?難道不是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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