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明寒已經請好假,準備當天晚上坐飛機前往幽安,然後從幽安和方晴一起飛去青島的。那天是他請假前最後一天上班。
那天上午,葛明寒開著他的越野車去準備到離青林十公裏以外的郊區辦事。今天路上的車輛比往日要少,也許是因為天氣的原因。葛明寒幾乎是一路暢通,他一路開到青林市那條著名的瀏蒿河邊,這條河就是著名的奪命河,曾經有很多樁連人帶車掉進河裏的慘烈事件發生。
因為車比較少,葛明寒的車速比較快,他的車高速行駛在加速車道上。就在這裏,他突然發現車子的刹車裝置不靈了。他大驚失色,拚命地換低檔,試圖將車速減到最低檔,車速慢了下來,可卻無法停下來,他隻得將車開到中間車道,再打開警示燈,提醒其他車輛。
葛明寒喘了一口氣氣,對於車子刹車突然失靈他感到非常蹊蹺,車子一向好好的,幾乎沒出過故障,刹車裝置他每天都會檢查的,今天到底是怎麼了?他馬上想到一個非常殘酷的事實,車子的刹車裝置被人動了手腳了,目的是為了取他性命,這人會是誰呢?他突然想起一周前的那個晚上,在住院部一樓花園跟蹤他的黑影,他不禁有些不寒而栗。
就在葛明寒走神的那一瞬間,他的對麵右前方駛來了一輛大卡車,大卡車歪歪扭扭地朝葛明寒衝過來,那車子似乎有些失控,眼看就要撞上葛明寒的車了。葛明寒心想那司機八成是喝多了,情急之下,葛明寒隻好往左邊打方向盤,由於刹車裝置失靈無法停下來,車子撞毀了河邊的防護欄,他便連人帶車掉進了河裏……
葛明寒跟方晴說好今晚乘坐九點鍾的飛機從青林飛到幽安,從青林到幽安全程約需兩個半小時,正常情況十一點半就應該到方晴家了。可是,方晴在家一直等到十二點半也也沒有見到葛明寒的到來。她便撥打他的手機,手機卻一直處於未能接通狀態。
方晴心想葛明寒明明是說今晚來幽安住一晚,然後明天中午帶著她和嘯寒一起坐飛機回青島的,怎麼會沒來呢?這不像他的風格啊,這太反常了。難道是飛機失事了?方晴連忙打了南航公司的電話查詢,她被告知的確有一名叫作葛明寒的旅客,但是不知何故他沒有上飛機。
葛明寒沒上飛機?這是怎麼回事?方晴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,不過她還不敢往不好的方向去想,她相信葛明寒不會故意放她的鴿子,很可能是出事了。她便打了四七五醫院外科住院部的護士站電話。護士告訴她,他們也在找葛明寒,他上午開車出去辦事後一直沒有回來,電話也打不通。
掛上電話後,方晴開始坐立不安了,不詳的預感越來越濃重。直到深夜,母親和孩子都睡了,她由於擔驚受怕一直沒有睡著。暗暗想著也許明天一早醒來,葛明寒笑容可掬地站在自己的麵前。又困又困,心力交瘁的方晴不知不覺地進入了夢鄉,夢中她似乎進入一個極其可怕的場景裏,那裏就像個地獄,人們都在受刑,慘叫聲不絕於耳、此起彼伏。
早上方晴醒來,一看手機上並沒有未接來電,她拿起手機打了葛明寒的手機,還是說不在服務區。孩子醒了,哭著要吃奶,方晴懷著惴惴不安的心給孩子喂奶。母親早已經做好了早餐,招呼方晴來吃,可是看到方晴神思有些恍惚,她便說:“別著急,你急也沒用啊。我看葛明寒命大,不會出什麼事兒的。”
母親的話讓方晴沒那麼焦慮了。但是,一直到中午,眼看即將從幽安到青島的飛機還有一個半小時就要起飛了,可葛明寒的身影始終沒有出現。方晴料到葛明寒一定是出事了,她處於極度的恐慌和焦灼之中。方晴再次打電話到外科部護士站,護士告訴她,葛明寒今天沒來上班,她們也沒有他的任何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