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衣少年本次跟隨師兄前來觀摩衝靈大賽,路遇那個中年靈修士結伴而行。哪曉得剛一來到夢魘山,就莫名其妙地撞上了一隻不知名的妖獸。一場大戰之下,師兄和中年修士分別戰死,而自己也以為在劫難逃,生生被嚇暈了過去。
當他醒來看到眼前血淋淋的一幕,先是駭然失色,以為自己是不是已經到了地獄,旋即發現那個凶殘的妖獸已經被人開膛剖腹,死得不能再死,不由得心中大呼上天保佑。
遊目四顧,卻發現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馬臉少年正在那裏怔怔發神,不時還麵露一絲會心的微笑。他好奇地走上前去,想要問問剛才都發生了什麼事,不曾想竟然發現對方手中正拿著一樣奇怪的東西,看起來居然像是……那個死去的妖獸的內丹!
隻不過,他衝口而出的問題並未得到淩霄的回答,白衣少年雖然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快,但卻也無可奈何。
假如那真是內丹,其價值大家都是心中有數,對方選擇不說,那也是人之常情。何況,他剛才隻是晃眼一看,見到對方手裏捏著一個藍色的小石頭一樣的東西,具體樣子也沒有看得太清楚,而且他也不知道,真正的內丹到底長的什麼樣子。
因此,盡管淩霄模糊的回答,激起了他更進一步的揣測,但那也隻能是瞎子照鏡子-憑空想象,同時他也清醒地意識到,能夠殺死他們三人都對抗不了的妖獸,這種實力,恐怕也輪不到他對人家產生任何的想法。
想到此處,白衣少年神色一肅,畢恭畢敬地道:“兄台,請問剛才是你救了我嗎?”
淩霄剛要回答,突然間神色一動,轉頭往身後看去。
不一刻,一陣雜遝的腳步聲響起,七八人手持各種兵刃走了過來。
凝目一看,來者全都是靈武窺奧、巔峰級別的修士,而領頭的兩人身上卻是模模糊糊,看不出具體的境界。淩霄心中不由輕輕一凜,這證明此兩人的修為要比自己高。
看見地上的一獸二屍,一群人都是一臉震驚。為首一名黑臉老者一眼便瞥見了地上被解剖過的風生獸,登時神色一動,幾步搶了過去,略作檢視便失聲叫道:“竟然是風生獸,而且還是一隻二階中級的風生獸!”
“什麼,這就是風生獸?”這一聲頓時炸了窩,馬上其他幾人全都圍了上來,一臉難以置信的驚喜激動。
片刻過後,黑臉老者站起身來,看向淩霄兩人的神色已然變得有些異樣:“這是你們兩個殺的?”
“不是,前輩誤會了,實情是在下跟隨師兄……”白衣少年搶著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,最後道:“……說來慚愧,當時那妖獸對著晚輩狠狠撲來之際,晚輩已然嚇到魂不附體,當場就暈了過去。醒來之後,就看見這位仁兄站在這裏了。”
一聽這話,所有人的眼光頓時都落在了淩霄身上。黑臉老者看著他,眉毛一挑:“這麼說來,風生獸是你殺的嘍?”
“不是。”淩霄斬釘截鐵地道。
不知怎地,剛才白衣少年在敘述之時,刻意將他單獨擇了出來的表現,以及麵前的黑臉老者眼中看著他時那一閃而瞬的異樣眼神,都讓他隱隱覺著,這些人對他似乎有些不懷好意,這種發現頓時讓他心中大生警惕。
“不是你,那剛才是誰救了我?”白衣少年頓時一愕。
“若不是你,那風生獸的腳掌皮是誰切去的?還有,它的內丹又去了何處?”黑臉老者冷冷地道。
“大哥,你怎知道這隻風生獸會生有內丹?”一個一直沉默地站在黑臉老者身邊的長須男子驚奇地問道,他也是淩霄剛才窺探到的場中功力最高的另一人。
黑臉老者緩緩抬起右手,指尖捏著一個很薄很透、看起來像是動物腸皮一樣的東西:“因為它!”
“這是什麼?”長須男子一愣。
黑臉老者一臉自負地道:“這叫丹囊,是我方才我檢視風生獸的屍體時發現的。這種東西平日包裹著內丹,附著在妖獸的腹壁之上,隻有很薄的一層。隻要內丹一取,它便會自動落下。所以,丹囊和內丹是一體的,隻要是生出了內丹的妖獸,必定會有丹囊,反過來也是一樣。”
淩霄一直在旁豎著耳朵傾聽黑臉老者的話,此時不禁暗暗叫苦:“沒想到內丹竟然還生有丹囊……那一會兒他們要是非要問,我怎麼說?”
還在念頭急轉,長須男子已是眼睛一亮,轉頭問道:“小子,你是哪裏的?風生獸的內丹呢?”
見長須男子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,看那樣子似乎馬上就想要撲上來搜身,淩霄心裏不禁頓時一沉。
“前輩,晚輩千幻宗肖林,本次乃是和師兄外出曆練,剛剛進入夢魘山,就看到……”
前番大開殺戒之後,淩霄便決定本次一律以現在的這個化身來進行活動,反正“相由心生”也要二十天才能換回原形。此時見長須男子詢問自己來處,淩霄突然想到了幾日前聽卞大說起過的“千幻宗”,靈機一動,不假思索就把這塊虎皮扯了過來,做成自己的大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