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第三節:凜冬悲歌(1 / 3)

第三節:凜冬悲歌

「一個人的價值,取決於他一生的作為,更取決於他在死亡到來之時,所做的那件事。

有些人用生來詮釋偉大,有些人用死來詮釋偉大。還有一些人,直到終了都是那粒微不足道的的塵埃。」

——[分段]

安東薩隆感覺自己做了好多個夢,盡管他不願醒來,但因為十分想知道SOA認證的結果,還是努力地讓自己清醒過來——幾乎是在他睜眼的同時,安瑞拉便抱住了他,“哦,姐姐——”

“你睡了兩天兩夜,安東——”安瑞拉帶著哭腔說道,“我好擔心,好擔心你會醒不過來!”

安東薩隆的腦海中突然閃出幾個片段,他回憶起了那間大教室發生的事:被裏克擊倒、司格策出現、希維爾受傷、貝佐德的那個奇怪法術……他立刻坐了起來,抱住安瑞拉的雙肩,“希維爾——希維爾導師怎麼樣?”

“哦,放心,寶貝兒——我沒事!”希維爾一邊說,一邊從門外走了進來,她身穿白色風衣,敞著懷,腹部纏著厚厚的繃帶。

安東薩隆打量起希維爾,對方的臉色有些蒼白,但很始終帶著微笑,一種深切的愧疚之情生發了出來,他低下頭,“對不起——我,我讓你受傷了。”

“這有什麼的!”希維爾捂著肚子,坐在了安東薩隆的床邊,“這不是你做的,你是身體裏的那個東西——他叫什麼來著?”她微閉雙眼,做冥思狀。

“司格策——”安東薩隆回答說。

“沒錯,就是這個家夥!你一直抗拒著他的意誌,已經很不容易了!”希維爾把手搭在安瑞拉的肩膀上,“你姐姐的傷口縫合技術堪稱一流,嗯,縫得很漂亮——”她朝姐弟倆嘿嘿地笑了兩聲。

安東薩隆突然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,他環視這個屋子,四周都是木質牆壁,穹頂上吊著名貴的水晶燈,地方不大,但讓人感覺很溫馨,他不記得何時來過這裏,“這——這裏是?”

“希維爾大人送給我們的——房子。”安瑞拉有些不好意思,她不太願意接受別人的恩惠,“我們會暫住在這裏。”

“想住多久都可以,我的一位朋友以前住這兒,他現在已經去了德瑪西亞。”希維爾笑著說,她將頭歪向門口,好像想起來了什麼,“老基克應該快到了!你們的嘴巴和腸胃要動起來了哦!——我去把愛羅妮叫過來!”她說完,便起身朝門口走去。

“謝謝你,希維爾導師!對我這般好——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!”安東薩隆想要下床,但他發現,身體一點力氣都沒有。

希維爾停下了腳步,微微轉過頭,“這個世界需要我這樣有同情心的人,否則,誰來給你生存下去的希望呢?”她說完,便走出了房間。

安東薩隆盯著門框看了許久,他模糊的雙眼裏映著過去的一切:約克夫婦的虐待、湯的離去、薩拉莫德之死、眾人的冷眼……對於他而言,這個世界留給他的,除了這些以外恐怕就是同情了。就好比一個當街行乞的乞丐,遇到那個朝自己扔硬幣的人。所謂的同情,事實上隻是多餘愛心的施舍。司格策曾說,“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關心你。”

“安東,以後我們就住在這裏了。”安瑞拉握住安東薩隆冰涼的雙手,眼裏有幾分憐惜,又有幾分欣慰,這種複雜的情感讓她難以平靜下來。

安東薩隆認真地看著安瑞拉,對方那澄澈地眼眸和美麗的麵頰,無不透露出真摯與博愛,讓他無法懷疑。然而,他心底裏還是有一種聲音,要求自己必須證明一件事,“安瑞拉,告訴我——你對我隻是同情嗎?”

安瑞拉瞪大了眼睛,漸漸地,那雙漂亮地黑眸中流出了淚水,“起初是——”她低下頭說道。

“我想我已經的得到答案了!”安東薩隆一把掀開被子,在那一瞬間,他仿佛恢複了全部力氣,“這裏不是我的家,我不需要別人的同情!我不是那行乞之人,雖然命運悲慘,但我心中還存有自尊,還有反抗的能力!”他一邊說,一邊朝門口走去。

“同命者相憐,我早已把你當做了親人!”安瑞拉對準備離開的安東薩隆說,見對方停住了腳步,她便站起身來拉住對方的手,“留下來好嗎?我們相互照拂,一起麵對悲慘的命運,並設法改變它。”

安東薩隆終究還是不想離開,因為他想不出,這個世界上除了安瑞拉,還有誰可以被當做親人。於是,他轉過身,深深地擁抱了安瑞拉,“對不起,姐姐。”

“會好起來的——”安瑞拉輕撫著安東薩隆的背,“日後無論什麼事,我們都要共同麵對!隻要有我在,你的痛苦就有我一份,我會幫你分擔它,化解它。”

“感謝有你——”

“記得我們曾對彼此發過誓嗎?永遠不離開對方,永遠——”

【對於高尚的靈魂來說,永遠不是一個虛無的時間概念,而是從這一刻起,直到你再也感覺不到時間的存在。】

時間:午夜

地點:安東薩隆和安瑞拉的住處

人物:安東薩隆、司格策

——

(¤安東薩隆推開了房間的窗子,十英尺外剛好有一顆大柳樹,他喜歡這種樹木,那些柔嫩的枝條上總能生出細長的葉子,每年的春夏之際,他都會收藏一些柳樹葉,封在檀木罐子裏。一陣暖風吹過,幾片葉子脫離枝條,當空飄舞,在夜色中留下它們孤單的影子……安東薩隆轉而望向靜謐天空,夜穹上繁星點點,星羅棋布,而那輪下弦月卻偏偏躲在沒有星辰的一隅。)

安東薩隆:平靜的夏夜,總有不平靜的風,熙攘的天幕,仿佛容不下一輪殘月。

司格策:你又感覺到了孤獨嗎?安東薩隆!

(¤司格策那冰冷的聲音再次響徹安東薩隆的腦海,這一次,他的聲音有一些明顯的變化,變得十分沙啞。)

安東薩隆:看來,與貝佐德導師的一戰,消耗了你太多力量——你對我的控製力減弱了。

司格策:貝佐德?你說那個毛小子?哈哈哈哈——沒有人類是我的對手,安東薩隆!貝佐德隻不過讓時間回溯到我出現以前,他改變了既定的宿命——他的死亡!

安東薩隆:司格策,在我看到裏克·科文的記憶時,還看到了另一些畫麵,那並不是他的記憶——我沒有想錯的話,那段記憶應該屬於你!

司格策:(驚訝)你說什麼!?

(¤安東薩隆微閉雙眼,對自己使用了視心術——與此同時,他置身於自己的心靈世界,那裏滿是高大的冰柱,每一個冰柱都閃耀著銀光,驅散了周圍的黑暗。)

安東薩隆:你躲在哪裏?司格策,我能感覺到你的力場。

司格策:哈哈哈哈——(他咳嗽了兩聲)你居然可以對自己使用視心術,算上埃克西歐和莫多赫,你是第三個能這樣做的人了!

安東薩隆:莫多赫?莫多赫·祈願者?那是我父親的名字,對嗎?

司格策:沒錯——你猜得不錯!“法神”莫多赫·祈願者,一個死於十七年前的強大召喚師!

(¤安東薩隆在一個冰柱前找到了司格策,那家夥的身體被紫黑色火焰覆蓋著,頭上有一個巨大的“麵具”,像是一張惡魔的臉。麵具隻擋住了他右側的麵頰,左半邊則是一張老人的臉,準確的說,是有著綠眼睛的老人臉。)

安東薩隆:這是什麼!?我曾在你的記憶裏看到過紫黑色的火焰!

司格策:這是你無法想象的邪惡力量,它一直折磨著我,折磨著整個祈願者家族!

安東薩隆:司格策,你也是祈願者後裔對吧,你生活在過去——到底是什麼樣的經曆,讓你變成了這副摸樣?

司格策:哈哈哈哈——!我為什麼要告訴你?為什麼要告訴一個小孩子?

安東薩隆:沒錯,相比你,我們都是小孩子。連英雄聯盟的創建者埃克西歐都是小孩子——那麼,你的靈魂為何可以活到現在?你是想要做一件事,一件不得不做的事,我說的沒錯吧!

司格策:(輕哼了一聲)跟莫多赫一副德行!有其父必有其子!你們都是自以為是的蠢貨!

安東薩隆:我們做個交易如何?

(¤司格策瞪大了左眼,他身上的火焰變小了。)

司格策:(驚訝)你——

安東薩隆:我可以幫你完成那件事——那件你十分想做的事!你不用總想著占據我,那樣隻會讓你更加痛苦。條件就是——

司格策:條件是什麼!?

安東薩隆:(翹起一側嘴角)成為我的力量吧!

司格策:你——你居然——太像了!你們真是太像了!

安東薩隆:你說什麼?

司格策:你和你那個蠢貨父親!你們簡直太像了!他也對我說過同樣的話!

安東薩隆:你不是也說過,有其父必有其子嗎?

司格策:你想做什麼?小鬼!你和我交易的目的是什麼?

安東薩隆:我太弱小了!現在的我,無法成為你理想的靈魂容器;現在的我,即使得有你的幫助,一樣有很多限製!這些限製讓我無法達成夢想,所以——教我如何變得強大,教我你曾經會的法術!

司格策:怎麼?受夠別人對你的冷眼了嗎?想急於證明自己的價值嗎?

安東薩隆:坦然的回答,是的!

司格策:好吧,那麼我就來教你駕馭真正的修真之力,教你使用黑暗精靈的能力——冥源!

安東薩隆:黑暗精靈!?

司格策:別擔心——你是有信仰的人,不會輕易為黑暗所吞噬!接受它,你會成為超越所有人類的存在!你的夢想也將得以實現!

(¤安東薩隆有些猶豫了,他慢慢地向後退了一步。)

司格策:哈哈哈哈!我就知道,我就知道你一定會退縮!你會想,如果你變成了壞人,如果你墮落成了司格策這樣,那可就糟了!(¤突然變得嚴肅起來,左眼瞪得老大,眼球上的血絲清晰可見……)還有什麼比你現在更糟的嗎!?你這個蠢貨!對於你而言,世上隻剩下了兩種人:一種人嘲笑你、遠離你,一種人同情你,將多餘的愛心施舍給你!無論在哪種人眼裏,你都是弱者!都是微不足道的存在!像一粒塵埃般微不足道!

(¤安東薩隆低下頭,靜默良久……)

安東薩隆:微不足道,像一粒塵埃般……

(¤他突然想起了安瑞拉,“記得我們曾對彼此發過誓嗎?永遠不離開對方,永遠——”)

司格策:你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蠢貨!你什麼都不懂!那個名叫安瑞拉的女孩,她是這塊大陸上唯一擁有卡戎血統的人,她的血純淨而珍貴!薔薇黑十字有很多人想要得到她,一旦艾卡西亞的封印被破壞,縛法者便會來到瓦羅蘭,你如何保護她?就憑你現在的實力?哈哈哈哈——!這簡直是太可笑了!

(¤安東薩隆回想著安瑞拉的微笑,又想起了那個縛法者的幽靈……)

安東薩隆:我——請教我那個名為“冥源”的能力吧!

(¤司格策滿意地點了點頭)

司格策:你確定要學習嗎?冥源是一種支配痛苦和黑夜的能力,因為打破了“精靈誓約”以及自然的平衡,冥源研習者的靈魂將變得極其不穩定,你沒有體驗過那種痛苦——那種靈魂幾乎要脫離軀體的痛苦!

安東薩隆:多少痛苦我可以承受!(表情變得堅毅起來)

司格策:很好!我喜歡這種眼神!

安東薩隆:我還可以提一個要求嗎?

司格策:不可以——!你這個蠢貨!

安東薩隆:在巴多格斯一戰中,你說,你與我父親的關係——

司格策:你想問你父母的事情對吧?

安東薩隆:沒錯!我想知道真相,誰殺死了他們——以及,他們為何而死。

司格策:很好!仇恨是殺戮的源動力,我答應你這個要求!對我使用視心術,你會知道那個悲慘的故事!

(¤司格策用手捂住自己右半臉的麵具,身上的火焰變得幾乎無法看見,那灼熱的力場也漸漸消失了……)

(¤安東薩隆死死地盯著司格策的左眼,他綠色的眼眸頓時變成了黛綠色……)

安東薩隆出現在了一間屋子裏,這兒唯一的光源,就是高懸於天際的月盤。在這樣的黑夜裏,眼睛成了最無用的器官,“這是哪?我為什麼會在這?”

“這是我記憶的世界!”一位瘦消的老人出現在了安東薩隆身旁,這個家夥身穿米色長袍,周身閃發著銀芒,他有些謝頂,須發長及腰間,鬢角有兩塊大的老年斑,“也是你父親莫多赫·祈願者的記憶!”

“你是司格策?”安東薩隆打量著麵前的老者,對方與司格策確實有幾分相似。

司格策瞟了一眼安東薩隆,氣呼呼地說道,“這裏還能有誰?你這個蠢貨!”他說完,便揮舞了一下左手。

安置在四麵牆壁上的燭燈被點亮了,房間裏又多了兩個年輕男人,其中一位留著棕色的長發,身穿米色長袍,看起來器宇軒昂,那雙綠眼睛似閃著某種光亮。另一位高大壯碩,身穿紅袍,留著一頭幹練的短發,背後有一把和他身高相等同的巨劍,安東薩隆認得那把劍——破法者之刃!

“綠眼睛的是你父親,被稱為‘法神’的莫多赫·祈願者!”司格策指著那位英俊的男人,然後又指了指旁邊的那位,“這是因索米尼亞的父親,被稱為‘禦術者’的阿羅約·破法者!”

安東薩隆看著莫多赫,一點點地走近了對方,雖然從來沒有見過莫多赫,但那種親近感卻油然而生,就好像他一直與這個男人生活在一起般,“他比我帥氣多了——和我想象的一樣,這確實是我父親——”他有些哽咽了。

莫多赫看起來在和阿羅約激烈地討論著什麼,但即便是如此近的距離,安東薩隆仍然聽不清兩人的聲音,這讓他頗為疑惑。

“我忘記了他們談話的具體內容,所以你聽不見聲音!”一旁的司格策給出了解釋,“但是——我可以告訴你,他們在談論什麼!”他如一陣風般出現在安東薩隆身後。

安東薩隆轉過身,盯著司格策混濁的綠眼睛,仿佛看到了答案,“我的母親?”

司格策點了點頭,“你的母親名為喬妮·溫德,是戰爭學院最美麗的召喚師,也是大圖書館的管理員!在這段記憶開始前的一個禮拜,大圖書館失火了,那是英雄聯盟創建以來最嚴重的一起事故——大火不但燒毀了圖書館一半以上的書籍,還導致三十位召喚師喪命!喬妮·溫德作為事故責任人,被關進了水晶監獄——此刻,你父親和阿羅約·破法者正討論是否要劫獄!”

“劫獄——!?”安東薩隆驚訝地看著莫多赫和阿羅約,兩人仍舊討論著。

“這次事件是有人故意陷害你母親,莫多赫的申訴已被駁回,英雄聯盟於這天傍晚判處喬妮火刑!”司格策的解釋讓安東薩隆瞪大了雙眼。

“所以我父親想通過劫獄的方式救出母親!”安東薩隆低聲說道。

“他現在還不知道我剛剛說那件事!”司格策將頭轉向窗戶,一陣凜冽的冬風吹開了那扇原本緊閉的窗子,房間裏的所有人都將目光轉向窗口,“他來了——!”

一道快速移動的黑影衝進了屋子,安東薩隆感覺那像是一隻鳥,但馬上發生的事情讓他停止了猜想——一大團黑色的煙霧快速地聚集在窗口,並慢慢地幻化成人形,幾乎是同時,這個家夥便被莫多赫的寒冰鎖鏈禁錮住了。

“不愧為‘法神’,法術生效的如此之快!”那位闖入者開口說道,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,聽起來四十歲左右。待他周身的煙霧散去,安東薩隆才看清,那人身穿黑色長袍,戴著大兜帽。

“你是誰!?”莫多赫用一根十二英寸長的微型法杖指著闖入者。安東薩隆此前還未見過,有誰會用那麼小的法杖。

“別擔心,夥計!我隻是來報信的!”闖入者說道,安東薩隆越發覺得,好像在哪聽過這個聲音,“三個小時前,召喚師議會通過投票,對喬妮·溫德做出了火刑的宣判!明天正午十二點,在戰爭學院的白塔樓前行刑!”

“你說什麼——!?”莫多赫瞪著闖入者,他的眼眶裏似有淚水在打轉。

“我們憑什麼相信你?”阿羅約打量起闖入者,並試圖看清對方隱藏在兜帽下的麵頰。

“你們也可以選擇不相信我——那麼喬妮·溫德就一定會死!”闖入者攤開了雙手,“你們願意拿著喬妮·溫德的性命做賭博嗎?”

“阿羅約,我想我們必須行動了!”莫多赫的雙手不由得攥成了拳頭,骨節間發出哢吧哢吧的響聲。

“關於那場大火——你們認為的沒錯!”闖入者看了看自己被困住的雙手,“你介意解開這個法術嗎?我有一樣東西要給你們!”見對方沒有反應,他便抬起頭,目光在兩人之間交替,“你們在擔心什麼?——沒人能戰勝‘法神’和‘禦術者’這個組合,我說的有錯嗎?”

莫多赫和阿羅約交換了一下眼神,然後揮動手中法杖,解開了附加在闖入者身上的法術。

“謝謝——”闖入者從裏懷中掏出一個卷軸,將其放在了地上,並示意兩人可以拿走它,“你們要的證據就都在這——那場大火並不是一場意外事故!”

阿羅約伸出左手,那裏亮起了耀眼的紅光,與此同時,原本放在闖入者腳下的卷軸出現在了他手上,“這上麵沒有魔法——”他說完便將卷軸塞進了兜裏。

“它可以證明喬妮·溫德是清白的!”闖入者說道,“但是——如果你們選擇劫獄,那將是重罪!幸運的是,製造這場陰謀的人恰恰在等這一刻,他已然安排了足夠的人手埋伏在水晶監獄!”

阿羅約看了眼莫多赫,然後將目光聚焦在闖入者身上,“你是誰?為何知道這麼多?”

闖入者發出了一陣沙啞的笑聲,“我是誰不重要,瓦羅蘭必須有我這樣的人存在——做最正確的決定,古老家族的後裔們!”他說完,身體便又化成一團黑煙,消失在了窗口。這一次,安東薩隆看清了,那是一隻黑色的烏鴉……

“我們去劫獄!”莫多赫看著窗口,對一旁的阿羅約說道。

阿羅約瞟了眼莫多赫,望著從窗外照進來的月光,“這就是你的選擇?”

“你會跟著我嗎?阿羅約?”

“一如既往,夥計!”

……

安東薩隆看著逐漸消失在自己麵前的父親,他多想觸摸一下父親的臉頰,然後告訴對方,“我愛你,父親!”然而,他知道那隻是奢望。

“走吧,蠢貨,我帶你看下一段記憶!”司格策抓住了安東薩隆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