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順昌能想到的,其他幾個少年也能想到。除了水桶妹,其他人都白了臉,耷拉著腦袋,垂頭喪氣的。
“好了,跟我一起回村子吧。”麻叔說,“你們幾個的傷很輕,沒什麼要緊的,隻有你,小霸王,以後每天你都來找我換藥,你這傷,沒三四天的工夫可好不了……”
“我們去大槐樹下吧。”小霸王說,“若是我們拿到了第一名,還可以獲得遊戲機呢,這樣,就算被大人訓斥一頓,也值得了。”
水桶妹好笑地說:“這都什麼時候了,你還惦記著那個遊戲機。而且,我們這麼多人,遊戲機隻有一個,怎麼分?”
“你能一口氣說這麼多話,看來,你身上的蜇傷好多了。”
“什麼好多了?還疼得很呢!你們看……”
大槐樹下,劉德榮坐在石頭砌成的高台上,一臉不屑地望著小機靈、張婷婷幾個。
“所以,你們的意思是——我不安好心,慫恿你們進入地道,將你們置於險境?”劉德榮一字一句地說,臉上帶著些許嘲弄的表情。
“就是這個意思。”小機靈重重地點點頭,“若不是你在那兒挑撥離間,順祥他們幾個怎麼會再次吵鬧起來,非要爭個頭破血流?而且進入地道比賽也是你提出來的,你還拿出了遊戲機當作獎勵,你到底是何居心?”
“對,劉德榮,你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!”張婷婷捏著小拳頭,滿臉通紅,“都怪我們,竟然被你給迷惑了!”
“黃鼠狼?”劉德榮冷笑道,“我不過是怕你們再次打起來,傷了自己。沒想到,我好心提個建議,最後卻被你們認為別有居心,真是好心沒好報!”
“你若是真的怕我們受傷,怎麼會唆使我們去地道裏呢?”阿福妹氣呼呼地說,“那地道裏黑乎乎的,十分可怕,也許,我們會在地道裏摔了;也許,我們會迷路,再也出不來了。這些你想過嗎?哼!你不要再狡辯了,我們是不會再相信你的。”
“愛信不信!”劉德榮站起身,說道,“我也不想陪你們這些小屁孩兒玩了,一個個自以為是,竟然覺得我有心害你們。也不想想,這麼做,我能得到什麼好處?”
這一下,小機靈她們都愣住了。這正是她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,劉德榮是一個遊客,跟大家無怨無仇,他為什麼要唆使大家進入地道?若是大家出了意外,他能得到什麼好處啊?
見少年們不說話了,劉德榮得意地一笑:“看吧,說不出話來了吧?”
“你,你是狡辯!”於天賜伸出食指,指著劉德榮罵道,“反正你就是不安好心!”
劉德榮神色一凜,毫不客氣地拍了於天賜的手一下:“小屁孩兒,別拿你的手指指著我!”
“你打我?”於天賜哇哇大叫道,“你敢打人?”
“我什麼時候打你了?”劉德榮一驚,“我隻是拍了你一下,誰讓你用手指指著我?”
“你就是打我了,你就是欺負人!”於天賜大聲嚷嚷道。
小機靈她們都愣住了:方才,她們看得清清楚楚的,劉德榮隻是拍了拍於天賜的手,怎麼於天賜就哇哇大叫起來,仿佛真的被虐打了一般?
這一下,動靜鬧大了,附近幾個選舉歸來的村民紛紛走了過來,不解地看著這一幫少年。
“出了什麼事?”
“天賜,你咋了?”
“嗚嗚嗚,他打我!”於天賜用手指著劉德榮,哭喪著臉喊道,“他打我!”
“什麼?”
那幾個村民皺著眉,嚴厲地掃視著劉德榮,劉德榮不甘地大叫道:“他撒謊,我沒打他!不信,你們問張婷婷她們!”
那幾個村民又把探究的目光轉移到了張婷婷、小機靈幾個女孩子身上。張婷婷的眼睛瞪得老大,她不知道於天賜為什麼要撒謊,她要說實話嗎?不,她才不要幫著劉德榮呢……
一時間,幾個女孩子都沉默了。
“怎麼都不說話?”一個村民問。
“大家都嚇傻了。”於天賜一邊抹著眼角下根本不存在的淚水,一邊說,“劉德榮讓我們去地道裏玩,我們就偷偷去了,可地道裏好可怕啊,黑乎乎的,還有死人骨頭……嗚嗚嗚嗚……”
“你說什麼?地道?”那村民嚇了一跳,“你們怎麼能跑到地道裏去玩?多危險!”
小機靈、張婷婷幾個麵麵相覷:哎呀,於天賜怎麼“出賣”大夥兒了?現在可好,大人們知道他們偷偷進地道的事,一頓板子肯定是跑不了了!
“嗚嗚嗚,是順貴叔把我們救出來的。”於天賜繼續說著,“可是,順昌、順祥他們還在地道裏呢,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迷路了,出不來了!嗚嗚嗚,都怪這個家夥,是他,是他慫恿我們進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