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 天水苑
離開休息室，陸凡就看到了站在走廊裏，背對著自己拚命握拳的秦楚楚。
一身潔白的護士服，絕美的白色絲襪雙腿嚴絲合縫地並在一起，兩隻手握在胸前，從背影看起來極為地焦慮。
“你醒了？”
聽到房門關閉的聲音，秦楚楚回頭，正看見陸凡走過來。
“嗯，你怎麼還在這，到吃飯點了吧？”
陸凡出門的時候看了眼時間，已經中午快一點了。
“啊，已經下班了，我就路過這裏，碰巧看到你，一起去吃個飯吧，你上午也辛苦了，張院長特意囑咐我，讓我中午請你去吃飯。”
秦楚楚強裝鎮定地笑著開口，但是眼眸之中，還是難以掩飾的閃過一抹慌亂。
又吃飯嗎？
陸凡猶豫了一下，但還是搖了搖頭：“吃飯就不必了，我這次來就是給你送鑰匙的，我也該回去了，我女兒還在家裏等著我回去做飯呢。”
出來半天，他想念自己的女兒了。
而且，他感覺秦楚楚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有些不太一樣。
具體哪裏不一樣，他也說不上來。
但是這種不適應感，讓他覺得自己還是和對方要保持距離比較好。
“不帶你女兒一起出來嗎，我知道個地方……”
“不用了，謝謝。”
陸凡微笑著點頭，而秦楚楚擦肩而過，離開了醫院走廊。
離開醫院，陸凡站在路邊打車。
“陸兄弟，去哪我帶你一程。”
一輛黑色奧迪A6緩緩駛來，後車窗放下來，露出張清源那張和藹的笑容。
“不用了，我打車回家，應該不跟您順路。”
陸凡看了眼奧迪車前擋風玻璃的省廳家屬院通行證，家屬院位於南都老城區，是南都房價最高的地段之一。
“上車吧，我和陳老正好一起吃飯，他說著想約你一起，我怕你不同意就沒答應，沒有想到會在這裏撞見你。”
張清源說話的時候，陸凡才注意到在奧迪車後排靠裏的位置，還坐著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。
正是出現在監護室裏，一眼就認出陸凡出手招式的專家團老中醫。
陸凡猶豫了一下，沒有拒絕。
“去天水苑，陸小友身體才剛恢複，正好陪我們這些老頭子吃點清淡的。”
張清源笑嗬嗬地開口。
天水苑，南都市極為出名的一家素菜私人餐館。
位於老城深處，環境典雅，出入的都是南都市的高端人士，一般人找不到這裏來，就算是來，也不會招待。
奧迪車在巷子裏找了個位置停靠，陸凡和張清源還有陳德福一起下車。
巷子雖然簡陋，但是停在這裏的奔馳，寶馬，奧迪，甚至是保時捷還有邁巴赫這樣的車，都不在少數。
“沒錢人拿命掙錢，有錢人拿錢買命。”
看到陸凡有些吃驚的目光，張清源嗬嗬笑道：“南都有頭有臉的人物，你在這裏幾乎都能看得到，他們平日裏胡吃海塞摧殘身體，隻要一得空就會往這裏鑽。”
“畢竟這家餐廳號稱每一道菜，都是無油無鹽，卻是味道上佳的國宴級素菜，主廚更是三年前從上京退休的國宴大師，所有菜品需要提前三個小時預定準備，一桌難定啊。”
聽著張清源的話，陸凡看向四周。
果不其然，從這些豪車裏走下來的人，看似非富即貴，但是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，那就是麵色紅潤，身形臃腫。
這種紅潤，是血壓血脂不健康的體現。
很多人走都路腆著個大肚子，步伐姿勢看起來都很別扭，看到看到張清源和陳德福，都是眼睛裏放光，急忙跑過來打招呼。
“張院長，陳神醫，想不到在這裏也能碰到你們啊！”
一名從奔馳邁巴赫上走下來，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，一路小跑到兩個人跟前，畢恭畢敬地打著招呼。
“嗬嗬，帶朋友來吃飯。”張清源微笑道。
“陳神醫，你怎麼來了？”
還有一名從拍薩特下來，一看就是高官的中年人，一路跑著過來，麵色激動地看著陳德福：
“您昨天才跟您助理打的電話，想約您個時間，結果說是要排到一個月後，可是我這身體，怕是挨不到那個時候去啊！”
越來越多的人跑了過來，對二老都是畢恭畢敬，客套有加。
甚至有個老板當場要給陳德福轉賬一百萬，隻希望能在一個月之內，讓陳老接診。
兩個人也都是輕車熟路地將這些人打發掉，正要喊陸凡進去吃飯。
卻發現陸凡就跟傻了一樣呆呆地站在原地，眼睛盯著一輛黑色寶馬七係，一動也不肯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