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:重獲自由(1 / 3)

林風從夢中驚醒。

睜開眼,已是天明了。

清晨的陽光溫暖和煦,躍過濃密的紫桑林,將縷縷光輝灑向大地山川,晨露馥鬱,鳥兒歌唱,好不愜意。

林風枕著胳膊躺在石壁上。方才在睡夢中,他孤身墜落懸崖,當是時,腳下一空,身子瞬間騰空並急速下墜,變輕……那感覺,真好像在滑翔!

“嗬嗬。”

忍不住自嘲一聲,揉揉眼睛,準備起身……

太陽光透過他指縫,照射在臉頰,眼瞼,一片柔和。林風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輕鬆舒暢,來自心底深處,仿佛已禁錮多時。然而,下一秒,他的心髒險些停跳!

手腕處空空蕩蕩……

金箍,不見了。

林風不由自主地瞪圓了雙眼,攤開雙手,再低頭查看雙腳,內心霎時五味翻湧,吃驚,疑惑,狂喜,委屈,快活!眾多情緒在少年臉上閃爍不定,他忽然“哇”地驚叫躍起,身輕如燕,衝入藍天。

哈哈的笑聲響徹紫林,當少年開始下落,他記起了昨晚的夢!然而他此刻並無懼意,手舞足蹈,歡聲跳躍,輕快地在空中翻著跟頭,即使失衡跌倒也滿臉載笑,一骨碌爬起,繼續盡情地享受著這卸去千斤重負的爽朗快感。

林間的鳥雀紛紛驚起,連聲鳴唱,仿佛為林風助興。

紫桑葉簌簌作響,在陽光下紫晶閃耀,華麗炫目。

林子外巡邏的騎兵勒馬傾聽,交相議論,搖頭歎息。

……

歡悅了一陣兒,終於按捺住重獲自由的狂喜,林風這才念及龍女,心底掠過一絲踟躕。

那猶豫一閃即逝,他咽了咽口水,斂息靜氣,朝溫泉洞內踱步而入。

這一段路本不漫長,林風已行過數萬遍之多,但今日,卻像是走過了萬水千山。

原先已平複的激動心情,在他每一次提腳邁步,那輕鬆暢達之感便流入心田,湧遍周身。

當那熟悉的身影恍惚映入眼簾的時候,他終於坦然。

“你回來了。”

龍熙灩已經恢複了神采,幾縷暗紫色的發絲纏繞編卷,將她濃密的秀發束在肩膀一側,此刻看來,雅致靚麗,少去幾分蠱惑,多了些端莊。隻是那雙驕傲的丹鳳美眸,驕傲不羈,光芒隱隱,叫人實在難以忘懷。

她此刻看著遠遠駐足的林風,眼睛裏竟含著溫柔。

“龍姑,昨,昨夜休息的好麼?”林風應道,卻未料及緊張至此,又道,“傷口還疼麼?”

龍熙灩見林風胸膛起伏,麵色紅潤,忍不住笑意更深,眼底的溫柔也更深刻了幾分。

林風不聞答話,心中更是翻覆,雙手在身體兩側握了又鬆,鬆了又握,終於耐不住,低聲探問道:“龍姑,我,我手腳上的金箍……”他欲言又止,額頭上已經有了汗珠。

正自踟躕掙紮,對麵的龍女忽然咯咯笑得歡快。

隨即,四道金光在眼前綻射,恍惚間幻化為四條金色遊龍,擺尾呼嘯,在洞中迅速環繞了一圈,“唰”地一聲撞向林風。

四條遊龍各歸其位,分別纏繞在林風的雙手雙足,金光褪去之際,已然化身為四隻金箍,緊鎖於林風手足之上。

林風腦中嗡然,心一下子沉了下來。

隻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,他重獲了自由,繼而,又度失去了自由。仿佛無甚變化,未曾得失,卻又仿佛失去了更多。

“哈哈哈,傻小子!”見林風臉上失魂落魄的樣子,龍熙灩頓時笑得花枝亂顫,“你這笨小子,既然這麼渴望卸去枷鎖,為何方才不逃,偏要折回來呢?”

林風自知失態,但他此刻心境如此,便也不加隱瞞,坦然道:“我林風堂堂男子漢,總不能把一個受傷的女人獨自仍在這荒山上吧?何況,你是為了我才受傷的。”

“哦?果然是林家的好男兒,為一個‘義’字,竟可連自由都不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