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階段的喪屍普遍都行動緩慢,隻要速度夠快,就能甩掉喪屍。
一路上,陸滄遙猛打方向盤蛇皮走位,沒有和喪屍起正麵衝突,有驚無險地到達了路途上的第一個城鎮——古興鎮。
這時天已大亮,緋色盡褪。
……
停靠在路邊某處,叫醒了晏煙。
末世的可怕之處就在於沒有一處地方是被災難遺忘的。
這裏也不例外。
陸滄遙目光所及之處,不少地方的路麵有大片大片快要幹涸的血跡,還有雜亂躺倒在地的屍體,不知是人的還是喪屍的。
耳邊是不少人已經崩潰的叫喊,因為通訊中斷,平常遇到危險第一時間就能聯係到的報警電話與急救電話完全沒用,這更平添了一份恐慌、與憤怒。
她看到——
有些人知道發生了異變不敢出門,隻能打開窗戶與別人隔空喊話;
有些人全副武裝,拿著棒球棍、擀麵杖之類的東西,主動探索;
還有些人神色痛苦眼神空洞,隨意在路邊抱膝坐著,身上還沾染著可能是“家人”的血液……
整個世界一夕之間就撕下和平的幕布,轉變為帶著荒誕和滑稽感的血色真實。
這才僅僅是末世第二天,遠遠沒到前世最混亂的程度。這樣的景象她已見過太多太多,按理說早已麻木,但此時還是有些悵然。經曆過末世才知這一成不變的和平竟如此美好。
陸滄遙其實一直有種遊離一切的不真實感,哪怕看到的、聽到的、觸碰到的東西都那麼真實。
在親眼目睹了這些後,她好像一下子被拉回現實,不再飄忽不定,神思不屬。
心定了。
晏煙其實也是如此,雖然回來十天了,但是每天焦慮害怕都快把她壓垮。如果不是瘋狂囤貨、找到陸滄遙的執念相當強烈,她可能都撐不到來天都。
所以昨天晚上就算在並不穩當的車裏,因為陸滄遙的存在,她也睡得很是安心。
“呼~舒服。”晏煙從車裏出來,伸個懶腰。
伸手撥弄著稍有些淩亂的長發,嘶,久違了六年的長發真的難打理。
大致掃了眼周圍的情況,湊到陸滄遙旁邊,她問:“阿遙,咱們是幫幫他們還是直接走?”
沒等陸滄遙回話,她自問自答道:“我覺得咱們還是直接走的好,免得你殺了喪屍救了人,他們還要反過頭來怪你殺了他們的親人。”
陸滄遙看著自暴自棄似的晏煙,倏然笑了:“看來你吃了很多虧啊,很有經驗的樣子。”
說罷又正經道:“隻要這些喪屍沒有主動攻擊,就不插手,目前確實不適合出手殺喪屍。那邊有公共衛生間,先去洗漱一下,然後吃點東西就走。”
雖然通訊已經中斷,但是一時半會供水供電還是正常可用的。兩人從各自的空間中拿出洗漱用品,開始日常清潔。
晏煙滿嘴泡沫,口齒不清道:“阿遙,你為什麼養著好多異能還能那麼快升到八階?而且你隻用力量係異能就能比別人強那麼多?明明那麼多力量係到後期完全打不過元素係的。”
這算是想什麼來什麼?
陸滄遙抽了一張洗臉巾,擦幹臉上的水漬,與平常語氣無異,道:“想學啊,在路上我教你。按我的看法,你們對異能、對力量的運用方式實在低效,十分的力打出去,起到的作用有七分都算是頂尖高手了。”
“好好好,我要學。”晏煙不住點頭,她真的不想當種菜弱雞了。
並沒有不長眼的喪屍前來找茬,兩人回到車上,晏煙拿出牛奶和幾袋三明治遞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