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想什麼?”嚴皓看著正站在院子裏發呆的姚梓晴問道。
好半天之後,姚梓晴才回過神來,轉頭望著嚴皓說道:“剛剛你是不是跟我說了什麼?”從那日決定留下之後,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,也不知道外麵的世界怎麼樣了,會是狂屍如潮,還是平靜如鏡呢?其實說不擔心,不在乎外麵世界的人或物那是假的,畢竟相處久了,多多少少有了些感情,例如鍾芸珊怎麼樣了,會不會真變成僵屍?還有馮緒究竟是死了,還是活著?再有秦敏和孩子是否還安然無樣呢?
嚴皓用手輕輕撫平姚梓晴微蹙的眉頭,輕聲說道:“你不是答應我從此以後不再去想的,不是嗎?”這已經是他看到姚梓晴這三天內第四次發呆了。
姚梓晴微微揚起唇角,抬起眼睛看著嚴皓回答道:“我是答應過你,可不知道怎麼回事,隻要空閑下來的時候就會想起來,好像每個人都很鮮活的站在我麵前似的。”眼下就算她不去想,那些人的臉就會自動蹦進她的腦海中,迫使她不得不回憶起之前的種種,仿佛電影畫麵似的,一幀一幀的回放起來。
“要我說你什麼好呢?”嚴皓突然伸手刮了一下姚梓晴的鼻子,笑道。
姚梓晴先是一愣,而後又笑了起來,“什麼都不用說了!”說著便主動挽起嚴皓的胳膊提步就往前走了去,邊走邊說道:“陪我出去逛逛,反正來這三天了,我連外麵長什麼樣也不知道。”
“出去?就……就在這院子裏不是挺好的嗎?鳥語花香的……”嚴皓一聽姚梓晴說要出去,臉一下子就開始泛白了,說起話來也開始結巴了。
嚴皓的異常反應讓姚梓晴心中疑惑不已,目不轉睛的望著他,“這裏也勉強算是……鳥語花香吧!可我在這兒都呆了三天了,怎麼也得出去走走活動活動筋骨啊!”說著便不顧嚴皓的阻攔,快速的跨出了四合院的門檻,輕輕推開那扇一直緊閉的大門。
這不看不知道,一看嚇一跳,她不知道在劉媛媛的記憶中的K市竟然是這番模樣,好像已經到了世紀末似的,街道上空無一人,栽種在道路兩旁的樹木已經全部枯死,幹枯的樹葉稀稀拉拉的懸在黑青色的樹枝上,狂風席卷起著殘葉在空中做起了拋物線運動,忽高忽低的……
“怎麼會這樣?”姚梓晴回過頭詫異的盯著嚴皓,驚呼道:“這是30年著的K市嗎?”
嚴皓一時語頓了,半天之後才回答道:“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出生,怎麼可能知道呢?”就他這樣的話,是很難讓姚梓晴相信的。
“那你見過這麼紅的天嗎?”姚梓晴用手指著頭頂這片紅得詭異的天空說道:“別告訴我,這隻是我的幻覺!”她總覺得嚴皓有什麼事情瞞著她,甚至開始懷疑這一切都是在做夢。
“這……”
“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嗎?”
“不管發生了什麼事,隻要我們能夠在一起就行了!”
“不對!”姚梓晴沉吟了一會,大叫了一聲,“通通都不對!”
嚴皓臉上閃過了陣慌張,低聲說道:“什麼不對?”
姚梓晴狐疑的盯著嚴皓,不禁的往後退了一步,質問道:“你不是嚴皓,你究竟是誰?”
“姚梓晴,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說些什麼?”嚴皓臉色立刻沉了一下,大聲的吼了出來。
姚梓晴輕聲笑了起來,又走了過去,步步逼進嚴皓說道:“本來我以為這一切都是真的,很想和你在一起生活,可是就在剛才我就覺得好像什麼都不對似的……”說著她便站到了嚴皓的眼皮子底下,抬起頭仰視著他,“你似乎跟嚴皓是一模一樣了,可隻有一點不一樣,嚴皓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,從來不喜歡有束縛,而你卻一直在這個院子裏陪了我整三天,當我說要出去的時候,你卻找了什麼爛理由來欺騙我,要知道嚴皓是色盲,各種顏色印入她的眼中隻有黑白兩色,所以他對身邊的事物並不太感興趣……”
嚴皓眼中閃過一絲失望,拉著姚梓晴的手貼在自己的臉側,輕聲說道:“你感覺到沒有,我就是你的皓哥哥!”
姚梓晴用力的將手抽了回來,冷笑了一聲回答道:“是,你跟嚴皓是一模一樣,包括說話的語氣,行為舉止都是同出一折,可有些東西不是用眼睛就能夠看到的……”
“那是什麼?”
“用心看,憑感覺!”
“我不信……”
“當然你不會信了,因為你根本沒經曆過,所以你才不會懂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