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。”雲月愣愣地應了一聲,突然,她的腦洞開了條縫,弱弱地問了一句,“與我同行的那些人呢?”
侍衛看了她一會兒,慢悠悠地回答,“全都死了。”
死了?雲月犯了傻,和平年代出生的人,聽不來這麼血腥的事情。就在她犯傻的間隙,那侍衛掀開簾子,走了。
雲月愣怔半晌,好不容易地回過神來。然後,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,搖搖頭,繼續喝粥。
她是心寬之人,即來之,則安之。
尤其在她走出帳篷後,抬頭看到的是無汙染的藍天白雲,鼻息間出入的是PM2。5為零的負離子空氣。她心情驟好,心境也豁然開朗。
天地廣闊,任她翱翔的豪邁之氣洶湧而來。
上一世,父母雙亡,她以一份垂垂老矣的心態,默默地在擁擠的人群中活著。除了對美食與騎馬還有幾分興趣外,終日在會計理財中消耗著年華。
如今,一切皆有可能。她恍然覺得,可能是天上的父母見她終日鬱鬱寡歡,所以,為她開創了另外一個人生。
村姑站在她的身邊,指著不遠處官道上的一輛馬車,“小姐,車夫是我哥哥,王爺已經給了銀子,讓我們將您送去南平國的都城廣城。”
“然後呢?”雲月疑惑地問。
“王爺說,隻要將您送到就行,您知道該去哪裏。”村姑笑著回答。
我勒個去,這兩眼一摸黑的人生啊。
平複一下心情,她慢悠悠地往馬車方向走去。眼角瞥見那侍衛坐在一匹油光水亮的黑馬上,眸光冷冷地睨著她。
這廝與原主有仇?
雲月不甚在意,她心中已經有了計較。天高任鳥飛,海闊憑魚躍,就當是玩一回現實版的網遊,從種地、養花,賺小錢開始。
更何況她還有意外之財。
她手指輕撫包袱,剛才已經看過了,裏麵除了有幾套綾羅綢衣外,還有兩張各五百兩的銀票、兩錠大銀子,以及一些散碎銀子和銅錢。她問了村姑,時下一斤大米5文錢,一斤豬肉30文錢,而一兩銀子可以換到100文錢。
這王爺對她不薄,按這行情,包袱裏的錢,夠她過個一年半載的了。
因著這筆意外之財,她有了底氣,心情也跟著晴朗。她回過頭,衝著那個不善意的侍衛善意地一笑,唇角還莞出了兩個酒窩。
那侍衛就跟見了鬼似的,眉梢挑得老高,太陽穴的部位似乎還跳了兩跳。
她看得有趣,又是一笑。
侍衛已經調整好了心態,神情嚴謹,不再有異。
雲月微彎腰,踩著小杌子上了馬車。村姑收拾了一應事物後,坐到哥哥的旁邊。馬韁繩一拉,“籲”地一聲,馬車便慢慢地啟動了。侍衛端正坐於馬上,眸光朗朗,默默地看著馬車前行。
倏爾,他一揚馬鞭,向著相反的方向飛馳而去。那黑馬果然勁道,隻一會會,就不見了蹤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