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嗖”,又一顆雞蛋帶著旋轉,風馳電掣一般地衝著錢衛弩而去。這次他有了防備,身子朝前蹦了一下,於是,這枚時速接近100KM的雞蛋“噗”地擊中了他的屁股,打得他整個人朝前撲去,要不是有黑衣人扯著他,就摔成嘴啃泥了。
錢衛弩恨得直磨牙,另一隻眼森森地往外冒著寒光。不過,狼狽歸狼狽,跑得還是挺快。
隻聽得雲月銀鈴般的笑聲,在身後一串一串地繞成了花。
“王爺,死了八個,帶傷跑不了的五個都咬了毒藥,已經斃命。”冷逸檢查完戰場,向齊宣作彙報。
齊宣垂眸不語,沉著臉往驛站內走去。
熱鬧散盡,雲月關上窗坐於床頭,情緒慢慢地從之前的興奮中抽離。這時,她方才感到腰酸胳膊疼,最重要的是額頭的那個包似乎更大了。
呲著牙,她站起來繞著桌子走幾圈,活動了一下筋骨。經過剛才的這一番動作,她感覺這小身板的身體素質不錯,尤其柔韌性很好。做了幾個拉伸動作之後,她坐下來輕輕地揉著額頭上的包,心緒跟著沉靜了下來。
那白眼球明擺著是個狠角色,方才一時激動,竟然給自己惹了這麼大的一個麻煩。
雲月意識到自己與傳說中的刺客結下了仇,現在開始害怕,還來得及伐?
“咚咚咚”,有人敲門。
恩?她有些愣怔,起來開門。
門外站的是之前監督她去南平國的侍衛,她有幾分尷尬,咧嘴笑了笑,“侍衛大哥,有事麼?”
冷逸瞥她一眼,發髻還是歪的,額的大包,臉上的灰都是老樣子,隻是領口的那個大口子已經被她抹平,不那麼顯眼了。
他拱起手,“郡…”
想起王爺的吩咐,他連忙換了稱呼,“小姐,王爺讓我把這瓶藥膏給您。”
雲月看著他手上的那個綠瑩瑩的藥瓶發怔,她遲疑著問,“這藥膏是幹嘛用的?”
“這藥膏是王爺的偏方,您睡前將它抹到額頭,明天就會消腫的。”冷逸也見識了雲月的那兩顆雞蛋流星,與王爺一般存了疑,卻對她友善了許多。
“哦,那謝了。”雲月高興地接過藥瓶,這美王爺還不錯,記得自己的救命之恩。
冷逸閃開身,又揮揮手,馬上有兩個店小二抬了個大木桶往雲月的屋裏搬,“您適才摔了跤,染了灰,這是給您泡澡的。”他解釋著。
雲月方才悟到自己身上的狼狽,抿著唇尷尬地笑,“謝謝哈。”
她也不客氣,收了美王爺的這兩份好禮。一切落便,冷逸向她行個禮,轉身想走。雲月在背後喊他,“侍衛大哥,你們明日幾時啟程?”
“呃,這個要聽王爺的安排,現在還不知曉。”冷逸抬起眸子看她,實話實說。
“好的,那回見了。”雲月衝他笑笑,唇角又勾出了兩個酒窩,看得冷逸眉梢又是一挑。
房門輕輕地關上了。
冷逸站於門廊愣了好一會兒,這郡主果然與之前不同了。王爺說她摔下山崖,有可能摔壞了腦子,失了記憶,看樣子象是真的如此,否則的話,那城府可就不是一般地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