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毅行是個健談的人,說話得體,對呈安的關懷如同自己家的孩子。
呈安摸了摸柔軟的車墊,想了想,就把書包放在了腿上。
“沒有。”聽到陶毅行問,呈安摸了摸肚子,看著陶毅行。
陶毅行左手把著方向盤,右手遞給呈安一盒餅幹,道:“你腳斜前處有礦泉水。先墊下肚子,中午你就在學校外麵吃點好的。”
“哦。”呈安接過,先瞧了瞧包裝,然後才打開。
陶毅行笑了笑,瞧著呈安那副乖巧的樣子,略微不適應,問道:“怎麼,又被你爸罵了?”
呈安邊嚼著餅幹,邊回答:“……沒有。”
陶毅行奇怪了,以往呈安可是抱怨沒完,今天竟然安靜?
呈安隻吃了兩塊餅幹,因為前世的習慣,他沒有吃太多,將餅幹放在書包裏,又從車座下麵摸到一瓶水,也放在包裏。
陶毅行見此更為驚訝,道:“小安,你怎麼吃那麼少?還惦記你爸生氣呢,放心吧,書記對你好著呢,還讓我跟你一起去教室,拜托一下老師換個座。”
呈安這幾日已經打聽到了之前的事情。
以前的呈安是個乖張叛逆的少年,日夜不歸家,喜歡和學校裏有名的不良少年廝混。
呈安的同桌叫淩晟穆,兩人簡直就是兩種極端,呈安是壞的極端,淩晟穆是好的完美至極。
淩晟穆不喜歡呈安,和他談話甚少,但是呈安在同伴的故意攛掇下,把淩晟穆拉到KTV裏。
喜樂樂KTV門前。
一幫少年推搡起來,起因是呈安欺騙了淩晟穆。
淩晟穆怒氣衝天:“呈安!你不說要帶我去見郭老師嗎?你什麼意思啊!”
“喂!”呈安的小狗腿首先衝上前,嚷嚷道:“淩晟穆,你喊什麼呀,呈安不是怕你不答應嗎,才出此計策,你要是不樂意就是看不起我們這幫人!”
淩晟穆氣炸了,家裏麵的人個個是暴脾氣,他算是溫和的,但也不容小狗腿這樣亂吼。
“沒你的事!滾開。”淩晟穆一腳踢倒小狗腿,然後看著呈安,眼神充起憤怒的灼熱:“呈安,我不喜歡別人騙我,我還是走了比較好,不耽誤你們玩了。”
這個呈安還是那個乖張叛逆的少年,看著淩晟穆的眼神不由心悸,後退了一步,發覺自己這個動作實在有失他老大的身份,忿恨之意衝上心頭,呈安擺手喊道:“這小子不給麵子,兄弟們也不用給麵子,留下來就拉倒,不想留下來那就讓他徹底留下來!”
一幫小混混馬首是瞻,轟然衝上去,想把淩晟穆的四肢禁錮住。
淩晟穆的家裏麵全是兵痞出身,自小操練,身體的優勢能讓他暫時頂住混混們的攻擊。
於是推搡來推搡去,直到一輛車衝上來。
這是一輛頂著總參機關車牌的悍馬H2。
這車如吃了興奮劑的老牛般,看見呈安那夥人就撞,那幫混混們不再繼續表現一番,而是四處亂跑,這會兒就剩淩晟穆和呈安了。
淩晟穆一眼就看出了是誰的車,看著旁邊的呈安,心裏頗為複雜,仍然喊道:“哥,別的!”
悍馬瀟灑馳騁,不顧少年的聲音,加上速度撞起呈安。
呈安嚇得雙腿都軟了,根本跑不掉,就眼睜睜的被撞了好幾個跟頭。
淩晟穆還能清楚的記著,那鮮血流著,似乎止不住一般,那乖張叛逆的少年,倒在地上昏迷不醒,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救。
說來奇怪,撞呈安的是淩晟穆的哥哥淩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