呈安是打算讓淩晟穆這一天都不要出現在學校,隻是成哥卻在考完數學以後,就將淩晟穆放了回去。
淩晟穆蒼白著臉,趕上了這一堂的英語考試,眼目呆滯,坐在椅子上,手裏拿著筆,卻沒有答題。
監考老師互相交流了一會,這時開始放聽力,考聽力的時候每個學生都需要準備一個耳機,帶上耳機,就能聽到耳機裏的陌生女人讀者英語的聲音。
淩晟穆的耳機沒有準備,所以聽力就隻能隨便答了,不過他卻沒有動,似乎在仔細想著某些事情,盯著卷子好一會,聽力結束,他開始動筆了。
另一個考場,呈安英語聽力很好,這終究歸於前世父親的軍事化訓練,作為一個合格的兵,擒拿□□都不是最重要,在你接受某個任務,最重要的是抗衡極限,而抗衡極限的前提,你需要具備全方麵因素,這其中就有語言。
呈安前世的父親有著很優秀的語言天賦,平時與家人交流用的是英語,但年少的呈安能夠用英語交流意見很勉強,他的英語書寫方麵並不好。
所以在聽完聽力後,他需要頭痛兩個大題,一個是英譯漢和漢譯英的綜合題,一個是作文。
前者和後者相比較,後者更加難,前者呈安還可以猜測一下意思,作文卻單憑著平常積累的英語詞彙。
作文分值很大,有二十分,這相當於卷子總分的百分之二十。而作文之後,還有一道附加題,這樣一來,整個卷子的分值是一百二十。
呈安的聽力、單選以及閱讀理解判斷對錯都已經寫完了,單選答的很艱難,其他的還行,這些總共的分值有七十分,呈安估算自己能達到六十多分。
這還隻是保守的成績,加上作文和漢譯英與英譯漢還有附加題,那成績應該還算不錯。
作文的題目是,如果你想和一個陌生的男孩做朋友,你該怎麼說?
直接搭訕,或者湊近乎就行,要說什麼?難道還說,你能做我的朋友嗎?呈安抹把汗,如果這樣寫,他寧可作文是零分。
倒不如寫個自述呢,呈安拿起筆,開始用英文寫下——
我的名字叫做傑克(要求的名字),美國加州的天氣很好,我遇見一個穿著T恤衫的少年,他在玩滑板,我也喜歡這項娛樂,漸漸,我們有了交流……
盡可能用會的單詞,苦思冥想的作文,在半個多小時才做完,這個時候大多數的學生都走出考場了。
還差兩道大題,呈安掃了掃四周,他的後桌那哥們已經走了,全考場隻有三個人,其中就有他一個。
最後留在考場的隻有兩種人,一種是不會做題,卻希望努力答好,所以答卷時下了苦功夫。第二種是也不會做題,卻抱著僥幸心理能夠抄到。
衛禾恰巧又成為這個考場的監考老師,看著呈安的眼神,就像是看第二種學生,那種不會卻抱著抄的心裏熬到最後。
呈安選擇暫時無視衛禾,悶頭答題,終於在十幾分鍾後攻克下兩道答題,其中的附加是他答的最滿意的一個。
看著呈安交卷,衛禾給了一個你終於放棄抄襲的聰明決定的表情。
呈安聳肩,笑著道:“老師拜拜。”
衛禾微微一怔,身體微僵,冷著臉道:“準備好考下一課。”
呈安笑嗬嗬的離開考場,最為碰巧的是,淩晟穆剛好從對麵的考場走出來,看到呈安時,默然不語的從對方身邊擦肩而過。
呈安微微一愣,然後無所謂的回身走了。
兩人持續幾秒鍾的尷尬,淩晟穆又無奈投降,拽住呈安說道:“安安……”
那聲親昵的叫聲帶著幾乎撒嬌的感覺,黏黏糊糊的,就像在晚上淩晟穆貼著呈安身體的感覺。
教室走廊內一片寂靜,窗外的白雲翻滾,青春的執著莫名其妙的在兩人之間漸漸展開,一個存於內心的渴望,一個深深內心的悸動。
呈安踢了下牆壁,刷漆的淡綠色牆,多了一道黑色的印記。
青春就是不可逆流的時光,無數個小人在這個時光位麵環繞奔跑,然而每一個人抓住的東西是不同的。
安靜很快就被打破了,那兩個學生隨著衛禾與其他的兩個監考老師走了出來。
這兩個學生垂頭喪氣,和三名監考老師的得意盎然的表情截然不同。呈安和淩晟穆都避開了,並用同情的目光看著那兩位同學。
當老師和學生都走遠後,淩晟穆才對呈安說:“安安,你考得怎麼樣?”
呈安笑著說:“還好吧,你什麼回來的?”
淩晟穆看著呈安精致的臉,心裏清楚小魔王在判斷自己是否知道他的預謀,隻是成哥提前放他回來,並且將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跟他說了一遍。
淩晟穆仔細想了想,對呈安說:“安安,你能做我的朋友嗎?”
呈安差點噴了,問:“你怎麼忽然問這樣幼稚的話?”
淩晟穆委屈,問道:“哪裏幼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