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,替我舀二兩。”
“我舀半斤!”
“這酒喝下去,好似做了仙官。”
“美酒不可估價。”
不到一會兒的功夫,五六壇私酒,便賣得隻剩一壇。這真應了一句話,“朱門酒肉臭,路有凍死骨”。
捧著十多兩銀子的司虎,像孩子一般歡呼起來,差點沒抱著徐牧親上兩口。
“還有一壇呢!喂棍夫,還有一壇呢!”來晚的人,手慢無了,自然不肯幹,紛紛指著木車上最後一壇私酒。
“這壇子,有人先要了。列位若是喜歡,過段時間再來。”徐牧語氣平靜。
司虎鼓起眼睛,抄起哨棍,凶神惡煞的模樣,終於讓憤憤不甘的人,退後了一些。
待人群終於退散,徐牧依然穩穩而立,沒有收檔的意思。
對麵的富貴酒樓,一個身材臃腫的中年胖子,也沉默地站了許久,最終招了招手,喊來一個走堂小廝。
“我東家說,讓你帶著酒來一趟。”小廝仰著鼻子開口。
徐牧舒出一口氣,也不介意,囑咐了司虎一番,抱著最後一壇私酒,跟在走堂小廝後麵,走入富貴酒樓。
古人有雲,酒香不怕巷子深,對麵的富貴酒樓,看了這麼久,終究是會好奇,忍不住的。
“你釀的酒?”
酒樓的胖子掌櫃叫周福,眯起眼睛飲了一杯之後,神色變得驚喜,卻又很快掩藏了去。
“有些澀了,說到底,還是比不上二月春。”
“周掌櫃真是行家。”
徐牧淡淡一笑,抱著酒壇便往外走。
這一下,輪到周福急了,他可沒想到,麵前的這個小棍夫,居然是滾刀肉的主。
望州城裏,哪家酒鋪子不得舔著臉來巴結,畢竟富貴酒樓日常所需的酒,至少是上百壇。
“稍等,先稍等。”周福幹笑一聲。
“這樣如何,每壇酒一兩銀子,有多少我要多少?”
“三兩,少一文都不賣。”徐牧笑著搖頭。
“太貴了些,望州城裏可沒多少人吃得起。”
窮人是吃不起,但那些富商官宦,巴不得日日泡在酒壇裏。
“周掌櫃若不要,我便去另一家酒樓看看,免得都耽誤時間。”
“等、等等!”
周福咬著牙,想不通麵前的小棍夫,哪裏來的底氣。
不過,確是好酒無疑。若是被其他酒樓占了先機,搶了生意,這損失就可怕了。
“我先要五十壇。”
“沒問題,半月即可。”
周福怔了怔,“半月?這有些太慢了的,二月春的老酒鋪,沒幾日便會送一批。”
“好酒所需的工序,可不是那些老酒鋪的酒能比的。”
“這……好像也是。”
“周掌櫃,勞煩先付一筆定金?”
周福不悅地皺起眉頭,“你要多少。”
“三十兩銀子。”
“三十兩!你是個棍夫,若是拿了銀子便跑,我哪兒找去?”
“周掌櫃若是不願意,自然會有另一家酒樓願意。”
徐牧也懶得囉嗦,抱了酒壇,便想著往外走。
“給給!三十兩!小棍夫你要是敢騙我,我有的是人,殺你全家!”
將一袋銀子丟在桌上,周福聲音驟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