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,聽著陳盛的話,徐牧沉思了番開口,“盛哥兒,暫時莫招惹,若近了營地,別無辦法之下,切記一騎不留。”
“主公放心……對了主公,我等這般藏在山中,並非是長久之法。”
徐牧笑了笑點頭。他當然知道,但沒法子,老關附近一帶地勢平坦,不利益藏匿。而且他隱約覺得,狄戎聯軍的攻勢,也即將要開始了。
除開分出的晁義輕騎,衛豐重騎,還有小狗福的數千人馬,實際上,此時他麾下的士卒之數,不過五萬多人。這其中,還有小部分是柴宗分過來的新卒。
定江山的逐鹿一戰,避無可避。他不打,北渝的世家也會推著常老四來打,但好在最後時刻,常老四選了大義,沒有拚到魚死網破。
“莫急,約莫是要快了。”徐牧安撫道。不止是他在等,很多人都在等。雖然說郝連戰入了甕,但若是甕被撞破了,一樣會是敗局。
頓了頓,徐牧忽然想起什麼。並非隻是明麵上的兵力……晏雍那邊,尚有二萬多的義軍。雖然不屬西蜀,但眼下都拜晏雍為主將,聽從了晏雍的調遣。
“陳盛,晏雍將軍可來了信?”
“前幾日便來了,說已經趕到了合山鎮。正按著小軍師的意思,開始暗中鑿泥。”
合山鎮……
徐牧抬頭,又想起了那位故人。創業之初,那位故人給了他莫大的助力。連著兒子徐橋,都取了他的字名。
徐牧緩住臉色,戰意布滿了臉龐。
“傳令下去,這幾日開始拭刀拭甲,檢查箭壺,若無猜錯,我等將準備出山,大戰草原之狗!”
……
“射飛矢——”
兩日之後,老關的左麵城頭上,一個北渝裨將舉刀高吼,聲音帶著一股子的焦急。在他的眼皮底下,不知何時,狄戎人將一架架的簡易幔車,推到了老關之前。
飛矢不利,裨將又換了火矢。隻可惜,幔車都塗抹了一層厚泥,火勢並未打起大的火勢,便一下子熄掉。
“換滾木!都給老子推下去!”裨將又喊。
在另一邊的常霄,目光裏滿是凝重。這些幔車離著城牆還有些距離,且關下地勢平坦,並非傾斜,推下的滾木也未能造成碾壓。
他隻是不明白,這突然間,狄戎人推這麼多的幔車,是要做什麼。若是說掩護方陣前進,卻久久不見回射。
“常將軍,哨塔上的斥候來報,木幔車後,狄戎人正在加固木牆。而且在後方,還有狄戎人的騎卒,以獸皮裹土,運至城關前線。”
“火勢可否燒到?”
“火矢被擋,且投石並無落位,除非……派軍出關。”
“常霄,快倒金汁啊,熏跑他們!”常白柳聽得大叫。
常霄並未答話,看了看城牆上那處隱蔽的城樓,沉默轉了身,歎了一口氣往前走去。
狄戎軍中,似是有了智謀之人,在開始布局攻城。他雖善戰,但並非定策的幕僚。
這般的光景下,也隻有自家那位文武雙全的少爺,或有辦法應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