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殺了這些馬奴子!”神鹿子目眥欲裂。眼見著這群草原的馬奴子,居然悍勇如斯,連著獅衛都被一路急追,死傷不少。
他想不通,在草原之上,這些馬奴子隻吃野粟長大,又無學馬藝的時間,隻知日日喂馬驅羊,為何會如此厲害。
雖然成功地布下計劃,但獅衛的戰損,他是萬萬沒想到。
“插翅難逃了。”神鹿子半眯眼睛。
此時,在千餘馬奴軍的後方,殷鵠正急急帶人趕來,但終歸還是晚了,這千餘人的馬奴子,已經被敵軍裹在了其中。
……
踏。
環顧四周圍湧過來的草原敵軍,以及去而複返的獅衛軍,盧牙先是臉色一震,隨即又戰意更烈。
“殺了他們!”那位獅衛大將,此時無比狂怒。被草原上這些遭人唾棄的馬奴子,追殺了這麼長的時間,還戰損慘重,實屬是一種羞恥。
“殺!”
四麵八方,提著彎刀的步騎,約莫是為了泄憤,紛紛朝著被圍的馬奴軍,撲了上去。
“諸位,回中原了——”盧牙抬刀高吼。
“殺殺!”
以寡敵眾,馬奴軍雖士氣爆發,但戰死墜馬者越來越多。盧牙雙目圓睜,身上已中二箭,卻依然帶著人馬,廝殺不止。
在草原上,如他們這般的人,已經受到太多的苦難。此時,正是回歸中原的時刻。
狄戎營地之外,另一支大軍人馬,正從駱峰山的林道急行軍而來。為首的一個少年將軍,滿臉都是沉色。
“挑起。”少年開口。
一個草原大將的頭顱,被高高挑在竹竿之上。
“軍鼓與角號齊聲,告訴那些草原小兒,我中原大軍已經殺到。”說話的少年將軍,正是小狗福。
在神鹿子留下萬餘斷後軍的時候,他便立即出寨,以奇計攻下了軻鳩的本陣,沒有絲毫停留,和晏雍會師後一路趕來了狄戎營地。
雖相隔有大半日時間,但實際上已經是兵貴神速。
“殺——”
作為義軍領袖的晏雍,一聲高吼之後,帶著近二萬的義軍,往包圍營地的草原人馬殺去。另一邊方向,一個駐守駱峰山的西蜀裨將,也跟著帶人迎上。
“什麼!”隻聽到情報,神鹿子的臉色再度蒼白,他從未想過,軻鳩居然堅持不到半日,便被破了。
而且還被梟首,連著頭顱都被挑在竹竿上,相當於還殺了一波友軍的士氣。
“迅速傳令,集結人馬擋住蜀軍!”
“軍師,外頭的人馬已經被衝散,恐怕來不及了!”
神鹿子昂起頭,眸子裏有了痛苦之色。那位駱峰山的少年,仿佛成了他的夢魘一般,死纏爛打,不死不休。
先前有西蜀王,有跛人就算了,現在連個少年郎都如此厲害,聽說還有了謀名,叫什麼“青鳳”的。
咬了咬牙,神鹿子迅速轉頭,看著營地的局勢。在乍起的叛亂之下,他並沒有能穩住,到了現在,已經是士氣崩碎,死傷慘重。
“顧不得了。去傳令,集結附近所有的駐軍,與我先趕去老關前線,幫助狼王脫圍。”
若繼續留在這裏廝殺,隻怕到時候退路都無,還可能全軍覆沒。
聽著神鹿子的話,那位開口的沙戎酋長,臉色有些茫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