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哇哇哇!”司虎拖著巨斧怪叫。他自然認得出那些草原的酋長都侯,獸皮甲精致一些,或騎著馬大聲施令的。隻要見著這種,但凡離著不遠,他都要衝上去劈個人頭。
“擋我司虎者死!”久不戰,此刻的司虎更加如同瘋獸。隻不過在片刻後,這頭瘋獸突然頓在原地,整個人紅了眼睛。
旁邊有個小酋長以為宕機了,剛要提起彎刀劈來,被司虎抬手一巴掌甩飛。
“常……常威小子誒——”
司虎帶著哭腔的聲音,在戰場的嘈雜中,一下子響了起來。
離著不遠,耳畔聒噪無比,但隱約之中,在馬上提槍的常威,也似是聽到了司虎的喊聲。這位常家最吊卵的護衛,此時再也冷靜不得,刺死一個敵卒後,急急回過了頭,待看到司虎朝他衝來,也同樣雙目發紅。
“虎哥,虎哥兒!”
一個立即棄馬步戰,一個掄斧殺出一條血路。隻等相聚,兩人在旁邊護衛的掩護下,激動地抱在一起。
“先前牧哥兒還與我賭……嗚嗚,我便輸他一千兩又何妨,我的常威小子誒!”
“以為見不著虎哥兒,那閻王若攔著我,我也要砍他的。”
“常威小子!”
“虎哥兒!”
剛好騎馬殺來的晁義大怒,一人賞了一巴掌,又急急勒馬離開。
“二位將軍,戰場勢大,即便是訴相思,也不若等到大勝之時。”拱衛的雙方裨將急急大喊。
聞聽此言,司虎與常威都紛紛吼了起來,各自重新提了武器,撲入了戰場之中。
“驅逐草原狄戎!”無數的聲音,在戰場上連著一片,越發的士氣高漲。
……
“廝殺正酣。”
合山鎮北麵,披甲的趙青雲立在高處,聲音不緊不慢。臉色之間,也沒有任何救主的意思。
久久,他整個人垂頭一聲嗤笑。他忽然覺得,此番頗有些天賜良機的意思。譬如說,他從山後方向,可以輕而易舉的將蜀人的埋火滅掉。
左右,他都觀察過了,約莫是兵力有些缺,那守山的士卒不過三四千人。火一滅,讓戰敗的北狄人都入山林中,或可以東山再起的。
呼——
趙青雲昂起頭,看著遠處的天空,抬起雙手攏了攏發髻。隨後,才將獸皮盔慢慢戴在了頭上。
什麼狼王郝連戰,敗了就是敗了,還有那神鹿子,隻怕這入中原的夙願,要功虧一簣了吧。
嗬嗬,全都是該死的人。
……
“該死。”
南海之地,合州。站在高台之上,淩蘇咬著牙聲音憤恨。自從輸了一籌後,那位西蜀李柳,便全麵采取了守勢,不與他過多糾纏。即便派入敵軍的暗子,到了現在,也未能全獲信任。
最關鍵的是,在北麵的方向,按著收到的情報,狼王已經敗退老關,約莫有了折返草原的念頭。
“這該死的鼠膽李柳!”淩蘇氣得麵色發白。李柳不與他耗戰,隻憑著各處地勢死守。換句話說,隻要狼王一敗,事情沒有轉機的話,接下來中原的大軍,將要朝著南海五州殺來。
這所謂的同分中原,不管是南是北,都一下子陷入了劣勢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