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煙側身避開,棋子落在一個玻璃花瓶上,花瓶發出清脆的炸裂聲。
“爸爸,姐姐有口無心,你今天過生日,千萬別氣壞了身體!”白玖凝急忙去揉容天德的胸口。
那體貼勁兒,比親閨女都親。
白美麗本想發火,但礙於顧行在場還是耐著性子說,“容煙,你爸過個生日你都不消停,作為女兒你就不覺得愧疚嗎!”
“不好意思,我還真不覺得愧疚。畢竟容先生的生日我來了,禮物也送了。至於看不看得上,那是你們的事兒。”
容煙灑脫一笑,臨出門還不忘意味深長地看了顧行一眼。
顧行正把玩幾枚棋子,沒有露出任何喜怒。
開車回租房的路上,容煙釣顧行的念想越發強烈。
七歲時親媽拋下她出了國,白美麗帶著小她三個月的白玖凝進了門。
從那時起,她的好日子就徹底結束了。
白玖凝一來,她的鋼琴課和繪畫課都停了,小學初中高中念的全是公辦,白玖凝則在錦城最昂貴的私立學校從小學念完高中。
她的臥室本來是二樓最寬敞朝陽的那間,但白玖凝來到容家第二天就給她搶走······
還好她夠努力,高考那年憑實力考進京大,白玖凝隻上了錦城一所民辦二本。
畢業後她本想留京,但被容天德逼回錦城進了容氏,哪曾想白玖凝也進了容氏,還做了她頂頭上司。
明明她才是容天德的親生女兒,為什麼總要被白玖凝處處壓製?
這個問題她想了許多年,怎麼都想不通。
現在她懶得想了,隻知道白玖凝喜歡顧行。隻要她睡到顧行就能惡心白玖凝。
白玖凝和顧行不是下個月要訂婚嘛,她很想知道一旦自己睡到顧行,他們的訂婚儀式還會不會如期舉行?
在律所,容煙是當著白玖凝的麵約顧行的。
就算顧行去赴約,以白玖凝的七竅玲瓏心,她今晚睡到顧行的幾率也很小。
睡不到不要緊,要緊的是怎麼把白玖凝整崩潰。
回到租房,容煙洗了個熱水澡,找遍衣櫃也沒找到一件稱心的衣服。
不是領口開得不夠大,就是裙子不夠短。
容煙又翻了遍衣櫃,盯著一件黑色及膝風衣看了會兒,忽然湧出個大膽的想法!
她穿上紅色文胸和內褲,外麵裹上風衣,不係一粒扣子,隻把腰帶打了個結。
穿衣鏡中的容煙,妝容沒有一絲瑕疵,膚色白到發光,黑色風衣和胸前若隱若現的朱紅相撞,有種頹廢的綺麗。
她在鏡前走了幾步,一雙修長的白腿在風衣開口處晃來晃去,簡直又純又欲。
她覺得,世上絕大多數男人都喜歡她現在這個調調兒。
顧行那廝就算不喜歡,總不至於討厭。
容煙出門前又照了下補妝鏡,覺得口紅不夠豔,在化妝包找到那款貴到離譜的“斬男色”,塗了一遍才算滿意。
七點五十,容煙走進錦城國際酒店2222房間。
關上房門,她給顧行發了條短信:【顧律師,來不來?】
等了十多分鍾,顧行那邊沒做任何回應。
容煙手機中隻有顧行的電話,開始試著添加他微信。
連加三次,對方都沒通過。
容煙望著牆上滴答滴答的時鍾,心想這大好時光可不是用來辜負的!
她撥顧行的電話,接連幾次都沒人接聽。
容煙不是個輕易言敗的人,她打開手機攝像頭拍了張自拍,用彩信給顧行發過去。
照片中的容煙輕咬紅唇,眼神魅惑迷離,十足的狐狸精。
見顧行那邊沒動靜,她又發過去條短信:【洗澡水都替你放好了呢······】
她故意用了引人遐思的省略號,可半小時過去了,顧行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,沒有任何反應。
這麼長時間不看手機是不可能的,她隻想到兩種可能——
顧行要麼在裝矜持,要麼就是個GAY!
隻要他還是個男人,總會動心的,哪怕隻有一點點呢。
這時門鎖響動,門被從外麵推開!
容煙第一反應是顧行來了!
她用最快的速度坐到床上,擺出一個自認為風情萬種的POSS。
但,進門的不是顧行,是兩個穿著製服的女服務生。
“打擾您了,美女。前台接到一名男士投訴,說房間裏有人在搞——”
容煙忙拉了下風衣,裹住自己外泄的春光,“搞什麼?”
“那名男士說,有人在搞色·情直播。”年長點的服務生邊說邊盯著容煙。
那表情,帶了十足的嘲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