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澤轉頭看去，不遠處的一塊巨大晶石當中竟然封印著半具殘屍，隻有一顆頭顱跟一條手臂露在外麵，仿佛是一具幹屍。
“你就是他們空中的老先知？”陳澤問道。
“我是他們口中的老先知，卻是家師門內的叛徒。”老先知苦笑一聲。
陳澤道：“你的師父是誰？”
“創世！”
這讓陳澤很意外，“所以你背叛了自己的師父，帶領眾人殺死了他？”
“是。”
老先知道：“曾經不止是我，而是整個永恒族眾的人都對家師無比尊重。可他一個人站在神靈境界太久，漸漸開始忘情，最終徹底成為了真正的神靈。”
“神靈沒有情感，這或許是件好事。”陳澤道。
“我原本也是這樣認為，但沒有情感，卻有欲望。他不滿足於自己的境界，更不滿足困死在混沌聖界。他總是猜測在這混沌聖界之外還有更加廣袤無垠的空間，有更加強大的修士存在。所以他想要走出這裏，離開混沌聖界去外麵看一看。”
“可惜他已經是神靈，掌控了時間、空間這兩種強大無比的道則，再想要精進，隻有一個辦法。”
老先知看向了陳澤，陳澤道：“是煉化世人嗎？”
老先知搖搖頭：“那隻是表麵的手段，他真正想要的是將一切收歸為己。在他看來混沌聖界內的一切原本是個整體，唯有將所有的東西，包括物質、生靈、道則聚而唯一，那便是超越生靈的存在，成為真正的混沌！”
“所以你不想死，才會帶人反抗他，對麼。”
陳澤道。
“是！我不想死，我想其他生靈也是一樣。我們不甘心所有人被祭煉，就為了成就他一個人的輝煌。既然神靈無道，我們又何必尊奉。即便他是我的師尊，我也要奮起反抗。所幸，我們成功了。”
老先知說完笑了起來，隻是他現在的模樣有些可怕。
陳澤冷冷地看著他：“可你終究還是要死了。”
“是啊，我終究還是要死了。可我到現在還不想死，想要活著。”
陳澤咀嚼他的話，說：“所以你讓他們把我叫到這裏來，是想要奪舍我？”
他仔細打量周圍的空間，“這裏沒有任何道則波動，但我想你絕對有手段得到我的身體跟血脈。若是讓他們知道，你也是個有野心的人，也是個想要成為神靈的人，會怎樣？”
老先知哈哈大笑：“若是在從前，哪怕是我剛剛受傷的時候見到你必然會有這樣的想法。但現在，不會了。”
“為何？”
“因為我不奪舍，一樣有活下去的手段，可這混沌聖界卻已經不會在給我們時間了。”他說。
陳澤還是一眼看他：“這是為何？”
“當初我們之所以能夠斬殺家師，是因為他正在吞噬混沌本源，我們一群人偷襲得手，才勉強將他斬殺。所以我們當時可以說是救世成功，可不久就發現他的一滴血竟然融合進入了混沌本源，而且還在被不斷孕育。當時混沌本源已經殘破不堪即將崩潰，這麼下去混沌聖界必將徹底坍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