龐昱回頭見展昭神色不明的望著自己,忍不住調笑道:“展兄看我的眼神如此直接,莫不是看上我了吧?”末了,她還不忘俏皮的眨眨眼。
“休得胡言,大家同為男人,何來看上一說?”展昭哭笑不得的搖搖頭,仔細糾正龐昱話中的紕漏之處。殊不知,他的嘴角此時正微微向上翹起。
頭一次見展昭露出笑容的龐昱被迷得七葷八素,頓時吟性大發,要‘淫’詩一首,進而脫口道:“思君顏,禦貓一笑傾人國,俠骨柔情繞心間。舉杯念,浮華紅塵,過眼雲煙。明月朗朗亭中坐,侯爺款款吞真言,隻盼姓名刻床前!”
“你——”龐昱是越說越離譜,最後一句,更是讓展昭羞得漲紅了臉,不能言語。
“來,展兄,喝酒喝酒!”龐昱對自己的‘淫’詩不以為然,一邊為展昭斟酒,一邊樂嗬嗬的吃著小菜。
酒過三巡,瓶子空了一地,兩人也微微有了醉意……
“我說展兄,那王侍郎的確並非自殺。”龐昱像八爪魚一般,雙手攀在展昭的身上,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。
“此話怎講?”展昭挑了挑眉,試圖將趴在身前的人拉下,可幾番努力,卻是徒勞而功。沒辦法,侯爺乃千金之軀,他總不能用蠻力吧?更何況,誰知這廝會想出什麼手段來戲弄與他!
“反正一時半刻也解釋不清,而且就算我講了,你也未必會相信。”龐昱晃了晃頭,徑自開口說著令人費解的話:“你們最好把那王侍郎到府邸從裏到外好好到搜上兩遍,興許會有意外的發現哦!”
語畢,她拱著腦袋在展昭胸前蹭了蹭,宛如一隻慵懶又高貴的小貓。好似找到自己的領地一樣,滿意的哼了聲,隨即愜意的閉上雙眼……看樣子,她是打算霸著不走了……
對此,展昭頓覺一個頭兩個大!
他寧願賴在自己身上的是那十惡不赦的犯人,也不願是安樂侯這個‘燙手山芋’。畢竟,前者他可以揮劍劈去,一了百了;而後者非但打不得罵不得,還必須好生伺候著。最最主要的是,從他來龐府至今,尚未有人告訴他晚上應留宿何處,更不曉得安樂侯的臥房在哪兒?
放眼望去,四下無人。
難不成……要他抱著懷裏的‘醉鬼’在涼亭內吹一宿的冷風?
正當展昭一籌莫展之際,啞姑不知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。淡淡的瞥了展昭一眼,丟下記“跟上我”的眼神,便轉身朝裏邊的臥房走去。
展昭先是微微一愣,然後直接將龐昱打橫抱起,緊隨其後。可那手裏單薄的分量,卻讓他剛舒展開的眉頭再度擰皺在了一起。
素聞龐太師之子從小體弱多病,今日一見,確實不假。恐怕那尋常女子也要比這安樂侯略微重上些許,真不知龐府是怎麼照料這個惡名昭彰的二世祖的?
偌大的別院,遠不及外界傳言的奢華萎靡不說,怎麼連個使喚的下人也沒有?而且,這唯一一名侍奉的婢女,武功之高,竟令他都望塵莫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