融華雖然不明其意,但深知宋仁宗秉性的他,並沒有出聲詢問。隻是恭敬的行禮退下,悄無聲息的藏匿於暗處的陰影中……
宋仁宗展開係在鏢上的紙條,借著月光輕聲念道:“白某誤走遊湖船,玉佩夜下塢中撿;堂上送還是非多,留書一封邀貓來。”
年輕帝王的眉頭微微蹙起,下意識的伸手摸向腰間,那裏果然空無一物……看來,他修煉的還不夠啊……
以宋仁宗的才學,一眼看出這是首藏頭詩,把每句的第一個字連起來念便是‘白玉堂留’。
白玉堂?
不就是昨晚被他威逼利誘的傻耗子嗎?
哼——
那個女人真以為他是智障不成,連如此簡單的伎倆都看不破?那隻耗子根本不可能知曉他的真實身份,何況,一介江湖草莽怎會認得大宋皇室的專屬印記?
不過,要給那隻耗子製造個與展昭一較高下機會的方法多得是,她為偏偏何采取此等極端的手段?她,究竟在策劃些什麼?
宋仁宗抬眸遠眺,緊鎖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,取而代之的是,一臉的玩味兒之色……
另一邊,穎兒被突然殺出來的‘同夥’救走後,非但不感恩戴德,反倒一把擰住對方的耳朵,氣呼呼的數落道:“死小昱,你是嫌自己的命短,還是嫌老娘我的命長,幹嘛去招惹當今聖上?你知不知道,老娘我剛剛險些就栽在那個陰險狡詐的臭冰塊手裏,與你陰陽兩隔了!”
“穎兒姐,別生氣,我這不是來救你了嗎?”龐昱一邊為其順氣,一邊從旁賠笑,說的很是誠懇。因為放心不下,她在將小白鼠弄醉後,便換上夜行衣趕了過來。
“說,你是什麼時候到的?方才的事看了多少?”穎兒手上的力道逐漸加大,疼得龐昱是呲牙咧嘴,連連告饒。
“穎兒姐,你在講什麼,我為何聽不懂?當我趕到之際,就瞧見你被他們團團圍住……”不得不承認,龐昱裝傻充愣的功夫可謂是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。
其實,早在穎兒和融華交手的時候,她便藏於一旁的樹叢內,坐山觀虎鬥。因為覺得他們倆‘旗鼓相當’,遂決定暗中相助。
她瞅準空隙,用石子射中的了融華的小腿,也就間接的導致了後來那頗具戲劇性的一幕……當然,這些是不足為外人道也的……
可話又說回來,穎兒跟她混了這麼久,怎麼一點兒她的風範也沒有!那種場麵,應該先莞爾一笑,然後麵不改色的握住對方的小鳥,反問回去:“原來,你是男的?”
哎……
真是太可惜了……
“小昱,你既然親自跑了一趟,為何不直接去皇上的寢宮投鏢留書?”逐漸冷靜下來的穎兒,道出埋在心底的疑惑。
憑借小昱的功夫和機智,想要全身而退,應該是不成問題的。但她寧願折騰至此,也非得找自己來完成這項艱巨的任務。
其中,一定另有隱情。
“嗬嗬。”龐昱幹笑兩聲,心說:如若換成是她,那追出來的恐怕就不是融華,而是臥在龍榻之上的超級大BOSS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