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孫策接過龐昱所持的匕首,在蠟像上輕劃了兩下,小聲嘀咕道:“難怪他製作的蠟像栩栩如生,原來是因為它……”
“因為什麼?”龐昱把押送關蔡的重任推給白玉堂,也屁顛屁顛的湊了過去。
公孫策從蠟像表麵割下一塊薄薄的膜,麵不改色的講著足以令龐昱放聲尖叫的話:“這賤人為了提高蠟像的逼真性和可塑性,竟硬生生扒掉活人的皮,再用配置的特殊藥汁浸泡,最終套在半成品的蠟像上。”
“哈?!”龐昱張大了嘴。顯然,此番駭人聽聞的言辭已經超乎了她所能接受的範圍。
其實,當她用匕首劈開蠟像的那一刻,便做好了最壞的準備。畢竟至今仍未找到那些失蹤人口,而她思來想去,貌似隻有‘以真亂假’的可能性最高……
“如此一來,那些受害的投宿客究竟身在何處?”錢百萬幽幽開口,替龐昱道出心中的疑惑。
“依照我的估計,搜查外麵院中停放的蠟像應該能有所發現。”公孫策微微眯起眼,朝關蔡揚了揚下巴:“賤人,不知我說的對不對?”
因為人們對‘死’字甚是忌諱,所以但凡與白事有關的東西多半都會主動回避。他閱讀過縣衙調查的卷宗,衙役看遍了關家大宅,卻惟獨沒有碰院中停放的蠟像,這便引起了他的注意……恐怕關蔡也是算準了這點,才如此有恃無恐的吧……
終於認清現實的關蔡猶如鬥敗的公雞,頹廢的點點頭。緊接著,他忽然‘噗通’一聲跪在地上,連連告饒道:“幾位大爺行行好,這兒的金銀財寶都給你們,但求你們放我一馬!”
“啊呸!”白玉堂狠狠啐了一口,抽出佩戴在腰間的湛盧寶劍,作勢就要把關蔡這個老不要臉的家夥一劈為二。
“我說棺材板,你還真是急於找死啊!”龐昱習慣性的扯起一邊嘴角,在拉住白玉堂的同時伸手指向公孫策和錢百萬:“你知道這兩位是誰嗎?”
關蔡誠實的搖搖頭,眼中盡是迷茫之色。
“與公,他是開封府的坐堂師爺——公孫策;與私,這位則是亨通錢莊的少當家——錢百萬。棺材板,你覺得落在我們手裏你還能有逃出升天的機會嗎?”龐昱隆重介紹著身邊的兩尊大神,算是徹底斷了關蔡最後的念想。
等龐昱他們走出暗道,前去縣衙搬兵的展昭也從外趕了回來。把關蔡周順兩名主犯關好,疲憊不堪的眾人相繼在房中睡下。
第二日中午,橫在路上的大石便被縣衙派來的人手清理幹淨。龐昱不願見蠟像被拆開後那血肉模糊的慘樣,給展昭捎了個口信,就帶著穎兒快馬加鞭的溜回了汴京城。
看到久違的別院,龐昱心底竟升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歸屬感。盡管兩世為人,但向來我行我素的她在此處擁有了太多的牽絆,太多難以割舍的情懷……
“侯爺,您出去這麼久連點兒禮物也沒奴婢帶,實在是太不夠意思了,虧奴婢在家為您牽腸掛肚的……”偷香一邊服侍主子更衣,一邊在後者耳畔念起了‘大慈大悲觀音咒’。
可未等龐昱反駁,甚至連口茶水也沒喝,就被宋仁宗的一道聖旨給喚進了宮。龐昱搖了搖銀牙,不斷地在心裏問候宋仁宗十八輩以內的親戚。TNND,哪怕是年後算總賬也沒有這麼猴急的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