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女魔頭決不會好心到教龐昱功夫的地步,定是另有所圖。龐昱這一去,能不能回來完全是個未知數。
“現在去不去並非你我說的算。”龐昱用下巴指了指一旁的龍雲鳳,踮腳貼到宋仁宗的耳邊,悄聲低語道:“她的目標是我,況且咱倆加起來連對方的零頭都抵不上,怎麼可能有逃脫的機會?”
“可是——”
“沒有什麼可是,陷空島那邊我不太放心,你幫我給穎兒捎個口信,讓她替我跑上一趟。”龐昱打斷年輕帝王的話,絮絮的念叨著:“還有,西夏這次來勢洶洶,叫公孫策多寫幾份請帖送往各大門派,高手全搬出山也不嫌多。”
盡管宋仁宗先前就柴王一事說的輕描淡寫,但龐昱心裏清楚,年輕帝王並非不想除去柴王這顆毒瘤,而是在內有襄陽王圖謀不軌外有西夏虎視眈眈的情況下,無暇分神。
男人,果然是世上最悶騷的動物!
胡思亂想一通,龐昱豪爽地拍了拍宋仁宗的肩,“別擔心,高人們都說我天賦異稟,乃百年不遇的練武奇才,少則十日多則一個月便能順利學成歸來。”
“如果可以,我更希望與你雙雙命喪於此,說不準還能再穿回現代……”宋仁宗黑眸低垂,嘴角勾著一抹意味不明的錢笑,讓人分不清他的話中究竟有幾分真意。
“換做半年前我還會考慮一下這個頗具挑戰性的提議,但現在直接駁回。”龐昱輕輕搖了搖頭,她早已不是那朵四處漂泊的小花,這兒有她太多難以割舍的感情和責任。
“嘖嘖,又不是生離死別,磨唧兩句就算了,至於說這麼長時間嗎?”耐性被磨光的龍雲鳳直接把龐昱抓過來,往肩上一扛,並順手推了下來不及反應的宋仁宗。等宋仁宗重新站穩,定睛一看,龍雲鳳和龐昱早已蹤跡不見……
兩日後,公孫策帶著大批兵馬姍姍來遲,打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後,非但不憂心,反倒誇讚某女福星高照,出門遇貴人。
當今天子疑惑不解,遂不恥下問,而公孫狐狸則老神在在的回了句:“龍雲鳳深知侯爺對‘那人’的重要性,即便她再瘋癲癡傻,也不會做自掘墳墓之事。”
時間在指縫中悄然流逝,出了正月,很快便是二月初二。雖然比武地點定在華山,但眾英雄豪傑不可能真的爬到山頂去吹冷風。
經過商議,雙方最終將華山北邊的一處豪華莊院征用為此次的比武場地。即便那位莊主心中有千萬般不願,在江湖大意麵前也無法說出一個‘不’字。
由於地方有限,所以此次比武大會隻招待持有請柬的江湖俠士,甚至連隨從小廝都有明確的人頭限製。
於是,便造成一堆前來圍觀湊熱鬧的無名之輩堵在山腳的浩蕩場麵。
午時剛過,熙熙攘攘的人群外突然走來一個人,喧鬧之下,這人倒騎在小毛驢的背上,慢吞吞地前行,仿佛天地間就他獨自一人似的,看起來與周圍是那麼的格格不入。
路口的守衛按例將人攔下,重複著千篇一律的話:“麻煩出示一下請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