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了不破壞氣氛,龐昱乖巧的點了點頭。
“從前有一個含著金湯勺長大的男孩兒,他的母親在他五歲那年便與世長辭。他的富商父親卻很快另娶新歡。但這個新歡卻不似男孩兒母親那般恬靜溫柔,不僅打扮得花枝招展,還暗藏極大的野心。”宋仁宗微微一頓,他用拇指和食指輕輕挑起龐昱尖細的下顎,目光相交,他用極盡溫柔的語氣訴說著一個無比殘酷的事實:“七年後的某個夜晚,那新歡竟與富商在床上歡好時,趁對方不備,將其殘忍殺害,並毀屍滅跡。而整個過程恰好被出來找水喝的男孩兒看到,眼瞅著自己的父親被肢解成一塊塊的碎肉,備受驚嚇的男孩兒甚至忘記了哭喊,隻是愣愣的杵在原地。”
似是感受到年輕帝王言語間的悲愴和淒涼,龐昱攬上他寬闊的背脊,像哄小孩兒一般,輕輕地拍著。
“男孩兒不知自己是怎麼離開那個猩紅之地,也不知自己是怎麼在放棄遺產的協議書上簽的字,他渾渾噩噩的如同一隻失魂落魄的人偶。沒多久,男孩兒就被送到一間位於偏遠地區的孤兒院。失去一切的他變得極端自閉,尤其是來自異性的接觸,即便是擦肩而過,也足以令他惡心的想吐。”
“這個……你該不會是患上了精神創傷類的女性恐懼症?”龐昱一副吃到蒼蠅的表情,拍動的手也隨之僵在半空。
宋仁宗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,不答反問:“如果我說‘是’呢?”
“這麼說來,你到昨日為止,還是個雛兒?”龐昱震驚於自己剛發現的勁爆內容,不顧身體的酸痛,猛地年輕帝王跟前躥起老高。
人都是自私的,所以龐昱也難免會落入俗套。年輕帝王坐擁後宮三千佳麗,說她心裏一點兒沒有疙瘩,那絕對是騙人的。
那邊,宋仁宗的嘴角一陣狂抽。此時此刻,他非常慶幸英明神武的自己早已屏退左右。否則,難保他不來個殺人滅口,哦不,是誅連九族。
大宋的真龍天子竟保持了二十餘年的處男身,倘若這要是傳出去,絕不是淪為百姓茶餘飯後閑談那麼簡單……
哎——
他一定是午膳吃壞了東西,才會跟這女人說這番胡話……不知這可不可以看做是……家門不幸……
“不對,如果你是處男,那些後宮佳麗怎麼會不知道?”龐昱腦中靈光一閃,隨即沉下臉,艱難地正襟危坐在床頭,大有刨根問底之勢。
“小花,你能不能不要總提那兩個字!”宋仁宗抬手揉了揉凸凸直跳的額角,耐心的糾正道:“還有,那兩個字已成為過去式,現在已經不適合套用到為夫的身上了。”
“別轉移話題,我問你,那些嬪妃你究竟是怎麼‘處理’的?”所謂‘關上房門好說話’,神經處於亢奮狀態的龐昱早把麵前男子的尊貴身份扔到了爪哇國。不能怪她小肚雞腸,隻是好奇心相對旺盛而已。
“怎麼,小花吃味了?”
“沒……沒有那是絕對不可能的……”收到某位BOSS極具穿透力的視線,龐昱很沒骨氣的半路改了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