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徒兒啊,你已經將我的本事盡數學去。”
“你,可以出師下山了。”
終南山某處山穀,丘高溝深,樹木茂盛。
白發老者沉聲開口,他穿著道袍,隻挽了個簡單的木簪,但卻仙風道骨,氣質不凡。
在他麵前站著一個身高七尺有餘的年輕男子。
這男子同樣穿著道袍,上麵還有補丁。
不過他長得劍眉星目,氣宇軒昂。
隻是那雙星眸中帶著一絲凝煉至極的黑,如同深淵。
“徒兒江禦,時刻謹記師尊救命教導之恩!”
“徒兒此去,山高水長,還請師父保重!”
江禦噗通一聲跪在師父麵前,砰砰砰的連磕了三個響頭。
三年前,江家遭人陷害屠滅,他靠著父母親妹的拚命拖延才逃出生天。
為了複仇,他拿出江家祖傳的令牌踏入了終南山,四處尋找著傳說中的鬼穀玄醫門。
皇天不負苦心人,江禦的堅持感動師父鬼穀子,收下了他這個徒弟,更是將平生所學傾囊相授。
鬼穀玄醫門,傳聞是天下武學玄術和醫道的宗師鼻祖。
這三年,江禦通過自己的研習,已經徹底掌握了師父傳授的所有技能,修行有成。
除了本門的神醫絕學,他已經將風水相術、武功玄學等等旁門都學到了融會貫通!
如今,他已經能跟師父鬼穀子戰成平手了。
所以,他該下山了。
“世間之事紛繁複雜,你下山後也要多多保重。”
鬼穀子看著眼前這個最令他驕傲自豪的弟子,還是忍不住叮囑了一句。
說完,他揮揮衣袖,示意江禦可以離開了。
“是!弟子銘記在心!”
江禦躬身應是,目送師父回到屋內後才轉身離開。
進山的路充滿痛苦和艱辛,出山的路就痛快肆意多了。
江禦在山林間飛速騰轉挪移,心情很是舒暢。
“三年了,我終於能回去了!”
這三年,他沒有一天不想著出山的那一天。
可每次問師父,得到的回答都是不行。
他不解,但也並未抗命,隻是拚命努力練功學習。
這次出師便可出山,讓他興奮極了。
江禦並不知道,當他在林間飛躍的時候,那座住了三年的山腰小院裏,師父鬼穀子正注視著他離開的方向,喃喃自語。
“傻徒弟,我不讓你下山是不想讓你去送死啊。”
看著鏡花水月中的江禦,鬼穀子暗自歎息。
“你若沒有我這一身本事,如何能應付那些人?”
“當年在幕後謀劃屠滅江家的勢力,太龐大了……”
對於師父的話,江禦自然是無從得知。
他加快了腳步,很快就下山來到了火車站,坐上了回江寧城的火車。
再度回到江寧市的瞬間,江禦看著眼前熟悉的城市,心中五味雜陳。
當年,江家無比輝煌,在江寧也算是隻手遮天了吧?可現在,隻剩下了自己這最後一人。
“這一次,你們等著我的複仇吧!”
江禦冷冷的自語,隨後打了輛車,來到了江家曾經的老宅。
這裏是江家曾經的祖地,也是父母和小妹的安息之地,雖然自己三年來從未下山,但師父給他說過了,自己的父母和小妹,就安葬在這裏。
“爸媽,倩倩,我回來了。”
他站在江家祖宅廢墟間,低聲緬懷,滿臉悲痛,淚流滿麵。
穿過廢墟,江禦來到了屋後一片空地,看到了幾座碑,後麵便是微微隆起的土包。
三年再見,已是天人永隔。
江禦鼻頭一酸,他跪在墳前,淚如決堤。
當年他本該一起死在這裏的,是父母和小妹他們用命給自己創造了逃生的機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