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頭已經高照,但絲毫不影響淮城人對於購買電腦的熱情。
周小東留給陳正的小場地雖然不大,但足夠他整齊地將近乎三百張的電腦桌羅列好。
施小虎扭過頭,臉色逗趣。
“王元波,我覺得咱們該過去和陳正同學打個招呼的。”
“哈哈,有道理,咱們順便采訪一下陳正同學,等會打算怎麼哭,是跪著哭呢,還是抱著膝蓋哭。”
兩人結伴哼著歌,一路走向陳正的小攤位置。
太陽有點曬,陳正指揮著三個木匠師傅,將一張張電腦桌盡可能擺放整齊。
商品商品,商業買賣的物品,賣相肯定要好看。
“陳正同學。”施小虎咧開嘴,神情得意之極,“真的是不知道,原來陳正同學,居然和我是同行,生意興隆哈。”
場麵話還是要說的,不然陳正惱怒,將他天痿的事情說出來,可就不好玩了。
“哇,這可是咱們陳正同學第一次創業!大手筆啊!不過陳正同學......你要是虧本了怎麼辦?家裏有幾塊地啊,就敢學人做生意,嗬嗬。”王元波就沒這麼客氣了。
王元波今天有點小煩躁,熬夜刷傳奇的時候,明明刷到一把價值連城的戰士寶刀,眼看著都要撿起來了,該死的!電腦忽然藍屏了!
王元波可不敢去質問周小東,憑什麼人家買的沒問題,到你這裏就出問題了,而且,據說周小東是有點社會背景的。
他有點怕。
所以,他覺得虧了一籌,必須在陳正身上找回來。
一個軟柿子,想怎麼捏就怎麼捏。
“陳正啊,你要是虧本了,會不會連你爹媽的棺材本都騙過來啊......”
嘭!
王元波話沒說完,忽然整個人倒摔出去,劃出一道極詭異的弧度,爾後再重重地屁股著地,發出殺豬般的痛叫聲。
不僅是施小虎,連陳正也驚了驚,回頭不可思議地看著趙天建。
趙天建抬了抬眼鏡,很沒心沒肺地說了一句,“我以為是我朋友,想打個招呼來著。”
我尼瑪......這理由太牛掰了。
別看王元波平時扯高氣揚的,在趙天建這種光腳不怕穿鞋的人麵前,瞬間沒了脾氣,隻好惡狠狠地丟了幾次場麵話,狼狽地跑回自己的主場。
有個傳言,據說趙天建剛上淮北大學的時候,有一個人高馬大的體育生,因為撕爛了趙天建的手稿,被趙天建等在校門口,按在地上暴揍了一頓。後來體育生喊了四五個人......同樣被趙天建按在地上摩擦......
別看這些人背後“同誌哥”“同誌哥”地叫,要是真要打,恐怕都是不敢的,而且趙天建似乎也不計較這些。
果然是獨自去鈦國學了幾個月泰拳的妖孽。
施小虎不動聲色地咳了兩下嗓子,“認錯人就算了,陳正啊,都是同學,大家做生意嘛,各憑神通,嗬嗬,我祝你生意興隆哈。”
陳正努了努嘴,等會還不知道誰哭呢。
“喂!”這時,一個不知哪兒跑來的小女生,衝到陳正身邊。
“喂,我見過你啊,老筆墨街那裏,那裏你對上了楹聯,我看見了,真不錯。你好啊,我叫蘇櫻,櫻花盛開的櫻......”
連環炮似的話,讓陳正整理了好一下,才緩過神來。
他倒是沒什麼印象,老筆墨街那裏,他來去匆匆,哪裏記得這麼多。
不過,這位叫蘇櫻的虎牙小女生,下一句話差點讓陳正立不穩身子。
“你怎麼喜歡在手腕綁車軸草啊,我有個舍友也是這樣。”
陳正頓住。
上一世,他受了妻子秦青青的影響,每當出去競標或者商談合同的時候,總喜歡在手腕綁一根車軸草。
車軸草又稱幸運草,預示著好運降臨。
“你舍友叫什麼名字?”陳正急問。
“秦青青,秦嶺的秦,青草的青,你認識嗎?”
何止認識......
陳正忙不迭抬起頭,下意識往蘇櫻身後看去,卻沒有發現秦青青的身影。
“你們是不是認識?”蘇櫻眼神懷疑,“她沒和我來,今天有個學長邀請她去看畫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