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的路上,清月子難得朝衛聶開口,“赤烈長老的話,你可不用理會!”
項翼也說道:“是的,你安安心心呆在清月山,那勝六絕不敢來找你麻煩!”
“可是.”衛聶有些遲疑道:“我想習武!”他說完之後,目光忽然變得堅定起來。
“什麼?”飛蹠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“你不想做我小弟了嗎?”說著故作哀傷狀。
“他還是我的幫廚呢!”庖乙沒好氣說道。
“你已經過了學武的最好年紀,現在練武,隻是徒增煩惱而已!”高鴻漸說道,嘴裏帶著規勸,並沒有因為他隻是個雜役而嘲笑。
“我可以很努力,以勤補拙,真的,請相信我!”衛聶很認真。
“有些事情不是勤奮就能彌補,資質,心性,毅力,缺一不可,否則騎虎難下,真的隻是徒增煩惱!”鐵龍開口,他的話很嚴厲。
衛聶急得眼淚都快流出來,卻聽端坐老馬背上的清月子問道:“你為什麼而習武?是因為今天受到的侮辱?”
衛聶搖頭,說:“我不怕別人侮辱我,我隻怕別人侮辱我的親人!我的父親已經被人活活打死,如果有一天我找到弟弟,卻無法保護他,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?”
清月子沉默片刻,說:“你的體質不差,三個月內,你能走過石頭梅花樁,我便同意你去參加本宗的收徒大典!”
“師傅,這樣.不妥吧,他還是個孩子。”高鴻漸說道。
“師傅,不如把石頭撤掉,這樣比較適合新弟子!”飛蹠笑嘻嘻說。
“該是怎樣就怎樣,三個月還過不了石頭梅花樁,也就不必做我的弟子!”清月子說完,自顧騎馬而去。
衛聶楞在那裏,他本以為即便長老同意,自己也隻是個三代弟子而已,想不到清月子長老要親自收徒。
飛蹠拍了拍他的肩膀,笑道:“別急著高興,過不了梅花樁,你還是我的小弟!”
項翼用一種不忍的目光看著衛聶,說道:“過樁之前,你最好先準備好金創藥!”
衛聶心下奇怪,不明白走這石頭梅花樁到底有怎樣的難處,但已下定決心,無論如何,也要走過去!
一百零八根小腿粗的木樁,穩穩的釘在地上,頂端距離地麵有三尺高。每根木樁截口平整,上麵都用毛筆寫著一個字。木樁下麵,十分均勻的鋪滿碎石,棱角分明,沒有一絲縫隙。
衛聶看得目瞪口呆,隻聽耳邊道:“規矩很簡單,你要先記住木樁上那一百零八個字,那是一篇古文,你必須按照古文的順序,赤腳走完這一百零八根木樁,期間隻要掉下來一次,就要重來!等你有把握一次走完的時候,可以去前麵竹屋裏叫我!”
鐵龍說完,也不看他,徑自走開。
庖乙把最後一顆碎石擺好,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:“小兄弟別怪我擺得密,這是師傅他老人家的規矩!”
項翼不知從哪弄來本書,打開其中一頁,對衛聶說:“那一百零八字就在這裏,你先穿鞋自己在樁上練習,晚上我再告訴你識字!”
飛蹠也說道:“金創藥你不用管,包在我身上!”
衛聶看著幾人,心裏忽然湧起莫大溫暖,他第一次體會到親情以外的感情,同時下定決心一定不能讓他們失望!
“還愣在這裏做什麼?”遠處的鐵龍忽然回頭說道,他是對飛蹠等人在說:“師傅已經發話,今年的試武,我們可全力以赴,難道你們就要因此懈怠嗎?”
飛蹠三人呆了呆,才忽然爆發出山呼般的笑聲,飛蹠更是大笑道:“今天小看我們的那些人,半年之後我一定要你們好看!我簡直有些迫不及待了!”
看著幾人遠去,衛聶有些不明所以。
他把那本書放在一邊,凝視那些木樁,忽然深深吸一口氣,奮力一躍,落在第一個木樁上。
他穩住搖擺的身影,繼續往前跳躍。跳了七八次都很順利,但第九下的時候,他腳上一滑,朝下麵摔去。
“喝!”他輕喊,另一隻腳快速著地,總算沒有直接倒下去。
但他的腳雖然落地,卻沒有踩穩,地麵石頭一滾,啪!衛聶結結實實的摔了一跤!
“啊!”他緊咬牙關,卻還是發出痛苦的悶哼!
慢慢爬起來,左側的衣服已經破了,左屁股,胳膊肘,肩膀,登時就流出血來,尤其是胳膊肘,火燒火燎的疼。
他想去歇一歇,可是才走到木樁邊上,詭異的一幕發生,剛剛還血流如注的胳膊肘,此刻居然已經停止了流血,肩頭和屁股上也同樣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