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給你們的時間已經夠多的了,如果你們再不能決定下來,我隻能把你們變成肉餅,明天和你們的馬一樣烤著吃了!”
我聽見酋長說道,顯然他已經有些不耐煩了。
“尊貴的酋長,我們很樂意為你和你的大神效勞,即使把我們烤肉,把我們獻給你的大神當作祭品,我們也心甘情願。可能否告訴我們那不可冒犯的大神是誰嗎?好讓我們匍匐在他的腳下成為他的奴隸。”
“當你們成為他的奴隸,你們會知道的。不過,既然你們已經願意……”
我這時已經攀到怪獸的頭頂,在這裏往下看那火把聚集處還是很清楚。這怪獸就像平地上隆起的山體,雖然全身坑窪不平,但表麵上卻光滑異常,爬起來還是費了些力氣。豎亥他們仍然圍成一圈,一邊和酋長說話一邊向四周張望。由於過於黑暗,我想他們並沒有看見我。而這時我看見一個小孩子走到了酋長的身邊,酋長低下身子聽那孩子說話。我猛地反應過來,那個孩子是從山洞裏出來的,他一定在和酋長說剛才我進入山洞的事情。
果然酋長咿呀指揮著眾人,就在我拉滿弓弦時,怪獸突然動了。我猝不及防,從昂起晃動的怪獸頭上沿著軀幹跌落下來,直到在它的腰腹部的地方,我慌亂地抓住突起的棱角才穩住身體,弓則落在它彎曲的腿上。
黑金怪獸的雙臂合攏著向中間的豎亥等人掃過來,幾個人不得不朝著怪獸的身體跑過來。在外麵的晏龍用掄起巨斧拚命地砸向怪獸,怪獸的手臂被砍得石屑紛飛,但怪獸沒有絲毫感覺,一點也沒有阻礙它的行動。
由於怪獸身體開始移動,那張弓馬上就要掉下去了。我不得不鬆開手撲向弓。當我一隻手抓住弓,我的身體被甩開,掉下去的一瞬間,我另一隻手緊緊地摳住怪獸,整個身體懸掛在空中。
“晏龍!酋長——”我大聲提醒著晏龍,讓他不要在怪獸身上浪費力氣,緊要的是去製服酋長。隻有讓酋長閉嘴,才能讓怪獸停下來。我這時看不見晏龍,不知道他聽見沒聽見。但豎亥他們幾個卻非常危險,他們這時跑到怪獸的胸前,已經無路可逃。怪獸的一隻手橫著拍向他們……我忽然感覺它停下來,一陣嘶喊聲從酋長那個方向傳過來——想必是晏龍衝了過去!
黑金怪獸原來可以變形的,不動時就是一座山丘,動的時候,身體部位可分可合。剛才他的腿和身體融合在一起,完全分不出來。趁著它停下來,我迅速重新站在怪獸身上。
“豎亥!酋長在那個方向,快!”我衝底下喊道。豎亥他們幾個仰頭看見了我,揮舞著手臂。
“快!跑出去!”由於怪獸剛才已經抬起手臂,所以離開地麵有一縫隙,足夠他們幾個跑出去。
他們幾個迅速向外麵跑去,剛剛跑過去,怪獸身體一震,又開始動了。晏龍被一群黑族人圍住,酋長得以重新啟動咒語。怪獸的身體開始上升,愈來愈高。酋長是想看清楚我們幾個到底在哪裏。我這時已經在怪獸的肩膀部位,我倒能清楚地看見下麵的情況。豎亥他們已經加入到晏龍的戰鬥中。
我搜尋著酋長,終於在一群人的後麵看見了他。他似乎在猶豫是不是讓怪獸連同他的族人一同摧毀。我抽出腰間的箭,還好剩下這一支。我半跪下來,防止再次被怪獸晃下來。這次絕不能錯過。箭射了出去,但還是受了影響,並沒有一箭射中咽喉,箭從酋長的臉頰劃過,射中身後的一個人。酋長捂著臉,慌忙向後逃去,隱沒在黑暗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