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畜牲,混蛋。”迷迷糊糊中,她似乎聽到門被撞開了,有怒喝聲響起,然後就傳來了慘叫聲,打鬥聲。
奇怪的是,她沒有感覺到痛,甚至連麻藥也沒有被注入,因為,身體還有感知……
“晚晚。”直到一隻強勁有力的手臂將她摟抱了起來,拿掉了塞在她嘴裏的東西,扯掉了她雙眼的黑布,她努力睜大眼睛,在一陣極致的強光中,卻什麼也看不到,可她聞到了熟悉的氣息,聽到了淳厚的聲音。
“傅總,小心。”隨著一身急切的呼喊聲,一股溫熱的血液噴濺到了她的臉上。
緊接著又是一個男人倒地的慘叫聲……
她被那隻手臂抱起朝外麵大步走去,她漸漸地失去了意識。
***
再醒來時,林晚鼻翼底下都是熟悉的消毒水氣味。
完了,她已經被噶完腰子了,他們正在替她消炎好賣到緬北去吧,她竟然沒有死成啊。
“嗚嗚。”她大哭了起來。
“晚晚,你怎麼了?”這時旁邊有人緊張溫柔地開口。
她一驚,睜開了雙眼。
柔和的夜光燈下,是一張俊逸精致的臉,眸光特別溫和柔亮。
哎,又開始出現幻覺了!
她慌得又閉上了眼睛。
死就死吧,為什麼總是讓她出現如此美好的幻覺呢!這不是戲弄她麼!
直到一隻溫暖的手心放到了她的額頭上。
“沒發燒呀。”男人小聲嘀咕了句。
真實的觸摸讓林晚的頭腦激淩了下,意識到這或許並不是在做夢!
她猛地再次睜開了眼睛,正對上一張關切的臉龐,清澈明亮的深眸。
“鴨鴨。”她盯著他打量了好一會兒後才叫出聲來,聲音嘶啞。
“晚晚,你沒事吧?”傅延修打量著她的小臉,昨晚檢查過了,她並沒有受傷,隻是受了驚嚇,她怎麼還會哭得這麼傷心呢。
“鴨鴨,真的是你嗎?”林晚直直又盯了他有好幾分鍾後,仍是不敢置信地問。
“當然是我。”傅延修似乎明白了她為什麼哭了,唇角暖暖一笑。
“鴨鴨,這是在哪兒?”她張頭去望。
“在你們醫院裏。”
“那你還在深城?”林晚突然翻身爬起,不顧全身的酸痛,“我不是讓你離開這裏嗎?”
“拜托,我要真離開了,你現在不就完了嗎?昨晚上你被人噶完腰子就要賣到緬北去了呀。”傅延修真是無語,她不擔心自己的處境,卻來責怪他為什麼沒有離開。
“可你呆在深城同樣危險啊。”林晚的眼圈紅了,顧不得自己的傷痛,正因為有過同樣危險的經曆,她才更加感同深受,擔心他的安危。
看著她緊張關心的模樣。
傅延修唇角微微翹起:
“放心,我是男人,知道怎麼保護自己的。”
他大手撓了下她淩亂的秀發:“你呀,真蠢,是個人問路你就去搭呀,怎麼一點常規自我保護意識也沒有呢,你這樣讓我怎麼放心離開?”
“……”林晚想起了出事前的那一幕,心有餘悸,後怕地道,“這個世界真黑暗,人性真醜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