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上的血跡,看上去還有些驚心觸目,屋子裏被翻亂的痕跡也很嚴重。

不過幸好,看大家都還樂嗬,應該沒有人員傷亡。

“我知道,你曾經是聽我說過,要在白禎楮準備著成婚的時候,給他們母子兩個送份大禮的。”

蘇清顏和謝玉一邊圍著整個院子逛了一圈,一邊隨手撿起一些物件,嘴上則和謝玉說著閑話:“這份大禮呢,就是讓他們,在認為自己的美夢即將達成之時,忽然發現一直處心積慮想要得到的這門親事,居然隻是個夢幻泡影。”

聽到蘇清顏這麼說,謝玉想起那副場景,都覺得好笑:“他們兩個也算自食惡果了,什麼都想要,什麼都想好,可是什麼都不肯付出,沒有半點誠心,就連現在的任肖,也就是他們眼中的香水姑娘,於他們而言,也就是這世上最能帶給他們好處的人選!”

說到這裏,謝玉又忍不住冷笑:“可他們也不想想,他們自己的能力也就那樣,做著美夢就算了,還總以為自己高高在上,便是朝中的文官武將,也看不上這樣的親家!”

看到謝玉如此義憤填膺,蘇清顏越發覺得好笑:“話也不能這麼說,如果白禎楮真的能走狗屎運,登上他夢寐以求的皇位,就算沒有什麼實權,也多的是人想要巴結。”

“皇後和後妃,這種身份對於你我來說,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,甚至還能算成是侮辱,可是對於他人而言,總能讓自己家的勢力更上一層樓的,往後家中子女娶妻納妾,嫁人議親,那也是數不盡的好處呀。”

聽了這話,謝玉翻了個白眼。

當真有這麼回事兒嗎?

那到底是目光有多短淺,才肯把女兒嫁給白禎楮這種人呢?

還是說,自家的女兒究竟有多不受重視,才會被拿來當個工具?

寧願讓女兒嫁給白禎楮這種人,不管女兒將來過得究竟好不好,隻為換取家中的榮華富貴?

“這些事情就不是我們來想的了,仁者見仁,智者見智,唯利是圖者,能看到的當然也隻有利益。”

蘇清顏無可奈何地搖搖頭:“咱們若能過好自己,也算是挺不錯的了,非要論起來,咱們算是比較有實力的,天下安定確實可以扛在肩上,可是天下人的想法,咱們如何改變?”

不管是何種年代,何種處境,就是會有類似的人存在。

而這種事情,是永生永世,不管用了多少儒學道法試圖開化,也都無法根治避免的。

既然如此,何苦非要為了這種虛妄,難以改變的事情去耗費腦筋?

偶爾感歎一聲,便也過了。

而且非要說起來的話,那種利己主義者,放在別人眼中是討厭,因為侵略了他人利益。

可是在他們自己身上,或許活得更自在?

各人有各人的緣法,何需在意那麼多。

“這就是那地道口了。”蘇清顏看著院子裏還有些新的青石板,上麵有翻動過的痕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