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虔婆腳下一踉蹌,目光落在宋枝花的肚子上。
宋枝花臉色蒼白,拚命搖頭,卻哪裏比得過經常下地勞作的老虔婆?
白月霜看著宋枝花像雞仔一樣的被老虔婆拎走,臉色也蒼白一片。
她回想到自己上輩子的悲慘一生,心中依舊恨意難平。
宋枝花,這隻是第一步,後麵還有很多步,你慢慢走,淒慘的走!
堂姐看見白月霜臉色不好,立刻對著圍觀的人揮手。
“散了都散了!不要回去做飯的嗎?在這裏看熱鬧有吃的嗎?都走!”
等那些人都散去,堂姐才攙扶著白月霜往堂屋中去。
“姐,我以前真傻,居然把宋枝花當成自己的好姐妹看,姐,我以前對你是不是很過分?”白月霜抓著堂姐的手腕問道。
“你以前隻想著讀書,性子是冷了點,不過沒事,誰讓你是我妹子呢。”堂姐笑嗬嗬道。
白月霜看著堂姐樂嗬嗬的臉龐,心裏卻難受的要死。
人總是要在失去之後才會知道自己以前有多幸福,她若不是重活一次,也不會知道堂姐對她一直就這麼好!
傍晚的時候,白家人都從地裏回來了,堂姐炒了白菜,又做了撈米粉,用辣椒跟油渣子做的臊子噴噴香,呼啦呼啦一碗就下肚了。
白月霜都忍不住多吃了小半碗。
這種具有湘市特色的米粉,是她在後世二十年間最懷念的家鄉食物。
“姐,這米粉你拿去賣,一定很多人搶著買!”白月霜由衷的感歎。
“這還能賣呢?自家吃就行了。”堂姐笑著道。
“我是說真的,姐,現在不是農忙嗎?很多人肯定沒空做吃的,要麼也吃不好,不如咱們做點米粉去賣吧?”白月霜是真的這麼想,她不是打算在村子裏賣,而是去鎮子上,去市區,到那些工廠門口賣。
她記得如今下崗潮還沒有出現,那些工廠裏工作的都是鐵飯碗。
工廠裏有食堂,還有福利房,那些在工廠中打工的,也是有錢沒地方花的主。
但是人總是喜新厭舊的,天天吃同樣的食物,哪怕免費也會吃膩的吧?
而且白月霜記得,上輩子她去鎮子上找工作的時候,就聽見有人抱怨過,早上天天吃包子饅頭,嘴巴都吃出一嘴巴的澱粉味了。
但是那個時候,早餐鋪子少得可憐,偶爾有一家,也是包子饅頭跟蔥油餅!
堂姐做的米粉好吃,如果堂姐願意,一定可以賣得出去!
君不見,後世有一家賣米粉的鋪子,就是差不多這個年代起家的嗎?
她為什麼不能也借著這機會掙一筆呢?
“不行,我不行。”堂姐搖頭拒絕。
白月霜想再勸,又不想耽誤全家人吃飯,隻能先作罷,到時候她再磨磨堂姐,依照堂姐對她的寵溺,一定會答應的,嗯!就說要掙點生活費,到時候去大學花,堂姐肯定會同意!
吃得肚子飽飽的,全家人就坐在院子裏吃西瓜嘮嗑。
堂姐手上不閑——她端了全家人的衣服在洗呢,她嘴巴也不閑,叭叭叭的就把老虔婆跟宋枝花的事情說了。
“啥?花妹子這麼不要臉!”白母震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