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翰墨提劍站在宮門前,管宰相擋住他的去路。
管如風行了一禮,聲音清朗威嚴:“景王,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,有些事情……”
“管宰相,”宋翰墨打斷他,“若是一人欺淩兄弟是否無德?”
“是。”
“若一人弑父殺兄殺母,是否無德?”
“……是。”
“若一人借自己的權力,玩弄他人的命運,是否無德?”
“是。”
“宮中人便是我剛剛所說之人,管宰相也以為他無德,那為何還要攔本王?”
“可他是陛下,是宇平的王,雖說有犯過錯,但他為國為民……”
“管宰相,王子犯法,當與庶民同罪!你從前當太傅的時候,常說人要做君子,那人不是君子,本王取而代之有何不可?他是民心所向,本王在外征戰三年,軍功赫赫,本王就不是民心所向了?”
宋翰墨上前兩步:“從前本王聽老師的話,做個君子,一番隱忍,可本王得到的是什麼?
有句話叫人善被人欺,管宰相不至於沒有聽過。本王得到的隻是你的勸阻,是朝中大臣的疏遠,是他宋青墨一步又一步的欺淩!
本王已經忍得夠多了!那個位置上的人是他!本王從來沒有參與過他們的鬥爭也沒有做過背刺他的事情,他到底為什麼那樣對我!我今天站在這裏,錯的不是我,是他!
管宰相,你來得太晚,也太遲了。你還攔錯了人,當初你應該早早去勸阻他的。
人還是得多為自己著想,他不放過我,我便也不會放過他!本王現在擔著屠城大將軍的名聲,天下人都懼我!一人之下萬人之上,本王不需要那上麵的一人!”
宋翰墨揮了揮手,宿雲上前來。
“把他給我扔到一邊去。”
“是,大將軍。”
宿雲和另一個將士一人一邊將管如風架了起來。
管如風踢腿掙紮,他臉都激動得紅了。見宋翰墨帶著部下往宮裏去,他吼道:“王爺!還記得從前王爺與別墨君親近,別墨君不會希望看到景王今日這般作為的!”
“慢著!”宋翰墨叫住宿雲,他握劍的手攥緊,衝到管如風麵前。
“王爺!”管宰相身後的小廝攔到麵前。
宋翰墨:“劉夫人。”
劉夫人對上宋翰墨的眼睛,渾身一抖,她跪下磕頭:“景王,求你不要殺他。”
“萱娘!你怎麼在這裏!你起來!你跪他做甚!”管如風掙脫不開抓住他的宿雲二人。
“求您……”劉萱娘眼中的淚掉下來。
宋翰墨將劍擺在劉萱娘肩膀上,管如風一下安靜下來,眼睛直直盯著宋翰墨的劍:“不要。”
“管宰相,你好草木,時間長了,無人理睬草木會瘋長,人也是如此。
人是會變的。
本王不是別墨哥哥,也不是從前的本王。
這次是看在管宰相為宇平盡心盡力的份上不殺你。今後,你若是再說這樣的話,休要怪本王心狠手辣!現在上京城中,本王才是最大的。”
宋翰墨將劍收回,朝宿雲示意過來。被放開的管如風跪在地上,將劉萱娘拉入身後。
“走。”宋翰墨道。
“是。”宿雲跟上。
他們走到宮門前的時候,聽到劉夫人失聲叫道:“管如風!管辛!”
宋翰墨側身,看到劉夫人被管宰相推開倒在一邊,他從袖中抽出一把匕首,插在胸口,眼睛直直看著這邊。
“爹!”管文陽突然從軍隊中跑了出來,他跪在管宰相身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