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 章四十四 南柯一夢
莫如伶呆住了，望見這一副畫麵，這幾乎是他在夢中都渴望的場景。他隻是沒有想到，還能夠再見到父親一麵。盡管，他知曉這並不是現實。
昏暗的燈光映照著父親有些滄桑的麵容，這張臉算不上英俊，卻充滿了儒雅之感。忽地，伏案的父親仿佛察覺到了他的到來，微微抬起頭來，目中滿是慈祥。“回來了。”他的聲音輕輕的，仿佛生怕驚擾到他一般。
莫如伶愣愣地點點頭，有些說不出話來。這幅畫麵竟是如此的真實，仿佛眼前的這個男子，真的是自己父親一般。他環視了一下四周，竟是他自小生活的屋子，還是那般無二。一樣的桌子，一樣的掛畫，乃至就連格局都一摸一樣。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他有些迷茫了，這究竟是虛幻之中，亦或是自己已然被某種力量送回了從前的時光。隻是這一切對此時的他而言，已然無所謂了。誰也不知，這句話，他等了有多久。隻是，他知曉那幾乎是不可能的。他從未想過，還能夠再次見到父親。若當真隻是幻境，他也心甘情願，隻是希望這一刻能夠長久一些。誰也不知，他究竟有多渴望著一刻的到來。他從未想過，這一刻竟會是這般的真實。父親的音容笑貌又一次的展現在了自己的麵前。依舊是那樣的溫和，依舊是那樣的慈祥。依舊，是那樣的溫文爾雅。
“怎麼了，為何今日如此奇怪？要一直看著我？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？”父親笑聲說道，眼神依舊那般溫和。
莫如伶憨笑一聲，道：“沒有，隻是覺得今日，父親年輕了許多。”這幅場景，曾經是他真實生活的一角。隻是如今隻能是在夢中了。此刻，他感到自己真的很幸福。有一個疼愛自己的父親，一切也就足以了。若是真的能夠換回這一切，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。隻是，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。盡管他不願醒來，盡管他寧願沉醉，但是他卻是清楚地知曉，這裏不過就是一處高明一些的幻境罷了。畢竟，這不是現實。
“快吃飯吧，總是這樣油嘴滑舌。”父親笑聲責備著，臉上洋溢著慈祥的笑容。望著對麵的他，目中滿是笑意。
莫如伶點點頭，端起了瓷碗，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。盡管算不上什麼佳肴，但在此刻他看來，卻是比之世間任何的佳肴都要美味的多。因為，這是父親做的飯菜。
“慢些，別噎著。”父親溺愛般的撫摸了下他的頭發。而後，似是想起了什麼，說道：“對了，你今年也8歲有餘了，也該是時候去讀私塾了。過些時日，便送你去鎮上李先生的私塾去。”
莫如伶愣了愣，在他的記憶中從未有過去私塾讀書的事情，從小一直都是父親教給自己讀書的。這接下來的一切，興許會與現實中的記憶有很大的出入。“可是，父親，那要花不少銀子吧。反正你也識些字，倒不如你教我就是。”莫如伶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