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全都像是看傻缺一樣看著太監。
二叔幹咳了一聲,對太監說:“恭喜你啊,又重新做了方丈大師的徒弟。”
“不過,有件事我想要問一下。妖魔的肢體,都在……”
二叔的話還沒說完,太監就擺了擺手。
他有些歉意的說:“道友,我還有件事沒有做完,我做完之後你再問行嗎?”
二叔:“哦,我不著急。”
太監跪下來,大聲對方丈說:“師父,我的神智畢竟是妖魔給的。”
“妖魔的記憶,妖魔的習慣,妖魔的關鍵,無時無刻不在影響著我,折磨著我。”
“如果,我被師父感召,遁入空門。妖魔的東西,我是再也不想要了。”
“我……我要舍棄妖魔給我的所有東西,免得有朝一日,闖出禍來,有損師父的清譽。”
然後,太監用極快的手法,從自己身上割了一塊肉。
“滾吧!”他大喝了一聲,把那塊肉扔到了窗外。
我看見那塊肉還沒有落地,就化作星星點點,消失不見了。
我一臉懵逼的說:“你剛才扔的,是妖魔的神智?”
太監說:“什麼妖魔?”
二叔說:“你是從魔窟出來的,你還記得嗎?”
太監說:“什麼魔窟?”
我們:“……”
二叔一臉痛苦的說:“你什麼都忘了啊?”
太監說:“忘什麼?我沒忘啊。”
他指了指方丈:“這不是我師父嗎?”
“我法號太監,是剛剛拜入師父門下的弟子。”
二叔說:“那你遇見你師父之前是幹什麼的,還有印象嗎?”
太監陷入到了深思之中。
過了一會,他搖頭說:“忘了。”
我們連送他回去的心思都沒有了,直接讓司機停車,我們下來了。
二叔說:“功虧一簣啊,就剩下最後這一哆嗦了,誰知道……這小子把記憶直接扔了。”
我感慨說:“這誰能想到啊,方丈太有魅力了,直接把這小子給感化了。”
胡大爺說:“咱們別灰心喪氣啊。”
“陰山派和魯班門,不是都有假身嗎?咱們隨便選一個唄。”
我說:“去魯班門吧。”
“陰山派鬼氣陰森的,我每次去了都全身不舒服。”
二叔嗯了一聲:“跟我想一塊去了。”
於是,我們動身前往魯班門。
魯班門的駐地挺有意思,是在一個木匠工廠裏麵。
魯班門的門人,白天的時候,都是木匠,用這個身份做掩護。晚上的時候,才露出修行人的真麵目來。
當我們走進工廠的時候,看見很多人正在做木匠活。
有做桌子的,有做椅子的,有做木雕的,有做棺材的……
二叔對我說:“大侄子,看見沒有?這群人踏馬的裝都裝不像。”
“做棺材的,哪有在木匠廠做的?人家都是棺材鋪直接做。”
“你想想看,你的吃飯桌子,和別人的棺材,用的是同一棵樹上的板材,你怎麼想?”
我說:“二叔,這個問題你問我,就問錯了人了。我是在棺材上睡了十來年的人。”
二叔一愣:“這倒也是。”
胡大爺看著忙忙碌碌的工人,說:“我有一點不明白……他們為什麼要隱藏真實身份?”
二叔說:“這怎麼說呢?在舊社會,魯班門的人,其實就是木匠。”
“木匠不僅僅做桌子椅子,還關係到設計房屋,上梁之類的。”
“如果你要蓋房子,你也不希望你請來的木匠是修行人吧?”
“萬一他在你宅子裏搞點破壞,你這輩子都別想踏實了。”
“所以,魯班門的人,一般不會輕易透露身份,他們都是暗中行事。”
“暗中傳授,暗中幹事。”
胡大爺說:“這個我聽明白了,可是現在都新時代了,他們為什麼還要掩飾身份?”
二叔說:“有一些事,明明很扯淡,但是卻又不得不做,這事就叫做傳統了。”
胡大爺恍然大悟:“原來如此,你們人類真有意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