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他的孝子已經氣喘籲籲,疲憊不堪了,而這個人,可以從容的坐在板凳上休息休息,吹吹風,看看沿途的風景。”
“再後來,因為埋葬先祖的山太高了,大夥都實在是爬不動了。”
“其他的小子跪在半山腰,懊悔的嚎啕大哭,腦袋在台階上都磕破了,覺得自己真實不孝子。”
“而這人可以從容的打開板凳,把牌位放在石頭上,當場就祭祀了。”
“然後,可以心安理得,從容下山。”
滿院子的人都傻眼了。
門主結結巴巴的說:“你這……想的挺周到啊。”
胡大爺賤兮兮的說:“我覺得還不夠周到,你這東西要是能攜帶祭品,豈不是更方便了?做事做全套嘛。”
鑿子神秘兮兮的一笑:“我剛才是不是說過,我這個板凳是鏤空的。”
我們:“……”
然後,他不知道從哪打開了一個塞子,輕輕拍了拍。
某個暗格裏掉出來了白米飯,某個暗格裏掉出來了青椒肉片,某個暗格裏甚至有酒流出來。
我們都傻了。
鑿子得意的說:“不僅可以祭祀祖先,平時的時候,也可以當做飯盒。上班的時候帶飯過去,中午就不用買了。”
我撓了撓頭:“你這……”
“不是,這位道友,你回來之後,就研究這個了?”
鑿子說:“是啊。”
我低聲說:“難道你就沒有別的其他的任務要做嗎?你別耽誤了大事啊。”
鑿子一愣,他的臉色微微一變。
顯然,他終於想起來了,他是妖魔製作的假身,他還要為妖魔尋找殘缺的身體呢。
但是鑿子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板凳,臉上露出來掙紮的神色。
良久之後,他咬了咬牙說:“我還有幾個想法沒有完成。”
“過兩天吧,有什麼任務,過兩天再說。”
我:“……”
鑿子對門主說:“門主,你看我這板凳,能量產嗎?”
門主歎了口氣,頗為惆悵的說:“我看難,主要是……”
門主還在絞盡腦汁的找借口,那邊鑿子已經心不在焉了。
他隨口說:“哦,沒事,我剛剛有了一個新想法,我再做一個更實用的東西出來。”
然後,他急匆匆的跑了。
門主無奈的看向我們:“你看看這小子。”
我們都一臉懵逼的離開了。
我對二叔說“木匠活的魅力,這麼大嗎?”
“他連尋找妖魔肢體,這麼大的事都不想做了?”
二叔歎了口氣,沉聲說:“這還真是……令人費解啊。算了,我們去嶗山看看吧。”
我嗯了一聲。
我們又到了嶗山辦事處。
辦事處的那個圓頭圓腦,肥頭大耳的管事,又接待了我們。
還是上次的流程,上來先是一通彩虹屁,然後又是上茶,又是上點心的。
本來我覺得這家夥脾氣挺好的,但是當我聽到他訓斥手下的時候,我就明白了,這種人隻對上位者好。
他這一生就好比是在爬山。
一抬頭全是屁股,一低頭全是笑臉。
我對管事說:“上次我們送來的那位精英弟子……”
我剛說到這裏,管事的臉色就變得有點難看了。
他眉頭緊皺,頗為惆悵的歎了口氣。
他低聲說:“道友,不瞞你們說,我這個管事,距離傳法道長,就差一步之遙了。”
“本來玉衡子是這裏的傳法道長,但是他被調走了。”
“按道理說,我應該升一升了吧?”
“可是萬萬沒想到啊,那叼毛回來之後,竟然成了我最強大的競爭者。”
“而且,我現在隱隱有被壓一頭的跡象。”
“這踏馬的,你說這踏馬的上哪說理去?”
我說:“不能吧?他之前不是很不受寵的精英弟子嗎?可以隨便消耗的那種。”
管事直拍大腿:“是啊,可是在魔窟裏轉了一圈,誰知道他怎麼就開竅了呢?”
“現在我每天都能看到他的進步,看得人心裏發慌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