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車經過江城,停留了十五分鍾,繼續朝著南方行駛。
因為自己的站已經錯過,屬於劉江的座位也已經成了別人的。劉江提著自己的行李箱來到火車過道連接處,抱著書包一臉的惆悵。
自己終究還是沒經住蘇丘的軟磨硬泡,上了這條看起來實在不怎麼靠譜的賊船。
現在他隻求這個民國時期存留至今的老家夥真像他口中所說的那樣,也不枉自己一片好心。
被魔物侵襲的女生離自己不遠,看起來應該也是大學報到的學生,臉上帶著初出高中的青稚,雖然戴著口罩,可僅從那露出來的眉眼就不難看出,絕對是個漂亮小姐姐。
“喂喂喂,你能不能收斂一點?”
在劉江觀察著女生的時候,跟前的蘇丘看不下去了,伸出手在劉江麵前晃了晃,一臉的恨鐵不成鋼。
劉江白了一眼蘇老頭,“老封建,都什麼年代了,現在可不是民國時期。”
蘇丘愕然,顫顫巍巍的手指指著劉江,“世風日下,人心不古,世風日下啊……”
說是這樣說,劉江還是收回了目光,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,一臉的無奈。
他不知道女生到哪一站才下,若是坐到底的話可不是開玩笑的,這趟車終點站可是在南部沿海儋州,足足二十多個小時的車程呢,他的腿腳絕對會斷掉。
好在他的運氣還算不錯,下一站CS站女生就下車了。見狀劉江連忙提著行李跟了上去。
這是劉江第一次出遠門,從小到大,第一次離開家鄉來到千裏之外求學。
他的家庭不算富裕,甚至都算不上小康,因為來回一千塊錢左右的車費,劉江的父母甚至沒來江城送他。他現在全身上下也不過三千塊錢,是他從小到大,至今為止擁有過最龐大的一筆巨款。
所以,因為半路冒出的一個莫須有的蘇丘,劉江私自改變行程,確實比其他人需要更大的勇氣。
隔著二三十米的距離,劉江不緊不慢的跟在女生身後,出站的時候,因為劉江的車票是江城站下的,所以需要補票。
第一次出門的劉江並不知道這一點,身為民國時期的蘇丘更不知道了。
兩人大眼瞪小眼,好說歹說,仍舊是被車站工作人員當成逃票人員押去了工作間,花費了二十幾分鍾的時間,在工作間裏進行了補票。
再次出來的時候,女生已經不見了人影。
站在CS車站出站口,劉江茫然了,看著周圍行色匆匆的人流,劉江第一次感受到了絕望,無助。
他也沒怪蘇丘,有些泄氣的坐在車站門口,蘇丘飄在他的身邊,臉上帶著些許的慍怒。
“現在這到底什麼世道,怎的出個遠門如此繁瑣,氣煞老夫!”
劉江沒理會蘇丘的自怨自艾,兀自拄著下巴,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麼辦,最好的辦法就是重新買票打道回江城。
而就在離兩人隻一個馬路的距離,一輛奔馳邁巴赫轎車的後座,先前那女生正直勾勾的盯著不遠處的劉江看著,她指著不遠處的劉江對身邊一位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說道:“爸爸,就是他!就是他一直跟蹤我!嚇死贏萊了。”